18. 陷害

道。”

    “先把亲事定下来都不愿意吗?老三可说你们两情相悦,难道不是这样?”皇上锋利的眼刀“唰”地扫过满面失望的齐询,“朕还以为他整天无所事事,在风月场上好歹有些成就,怎么也如此不中用?”

    令仪的背上冒起一层冷汗:“三殿下对民女悉心照顾,只是婚嫁之事关系重大,民女不敢妄言。”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而转向皇后:“前不久进宫照顾老三的是不是她?”

    皇后来了兴致,敛眸压抑着眼中的光芒,恭声应道:“是。”

    “你和老三都亲密到这种程度了,也不会有人敢娶你了,最终还不是要嫁给他?既然以后还是要来求这个恩典,不如眼下一并办了,也给朕省了不少麻烦。”

    令仪忽然感到一阵烦躁,衣服阻碍了热度的发散,被浑身汗水黏腻地沾在身上。

    她既然也是有功之臣,怎么就低人一等,非要被拉去配人了呢?

    令仪打个哈哈:“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对了,老三上次缘何生病?听说祭拜贵妃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皇上逼视的目光似要将她穿透。

    “是发烧。”令仪抹了抹脸颊,想把脸上汗湿的白粉抹匀一点,在旁人看来,却是十足心虚的表现。

    “朕怎么听说,他是服了禁药?”皇上瞄了皇后一眼,语声突然凌厉起来。

    “求父皇明鉴,儿臣是在四弟设的宴上中的毒。至于所服何药,儿臣实在不知。”

    沉默许久的齐询情急开口,立即激怒了正在崩溃边缘的父亲:“老四设宴请的你?不然你为什么要去!”

    齐询回头目视令仪,眼光中的哀伤戳中了她内心柔软的部分。她逼迫自己转过脸,不发一言。

    齐谌缓缓开口:“我因阿瑛出言折辱阮姑娘,特意设宴向她赔罪。没想到三哥不请自来,许是店伙计将呈给旁人的禁药递到三哥手中,三哥大概也是误服。”

    “你也是多事,姐妹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掺和?”皇上面色稍霁,又转过脸怒斥齐询,“伙计给你你就吃,就算不是瘾君子,也是个半大孩子不如的蠢货!”

    齐询原先的喜悦此时已荡然无存,炽热的心一寸寸冷却。他的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指甲在手心上掐出道道血痕,仿佛以此就能分散内心的痛楚。

    门口忽有侍卫来报:“有百姓出首                                                ,臣等抓住了一个刺客。”

    片刻侍卫押着那刺客上来,紧紧禁锢住他疯狂挣扎的身躯。令仪仔细打量那人的装束,内心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

    虽然他的衣服脏兮兮的,像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打斗,身上也有伤,但从头到脚都很干燥,连一星半点的水渍都没有。

    “是谁指使你的?快从实招来!”皇帝沉声问道。

    “臣等审讯了一番,刺客已招了。”那侍卫俯伏在地,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话,“是...四殿下。”

    在场众人俱是一凛,皇后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谌儿...怎么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令仪看着满面惊愕的齐谌,也觉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抓到了刺客,还恰巧招供是出自齐谌指使?

    皇帝面色如常,对刺客道:“指使你的人在现场吗?”

    那刺客的目光从每个人面上扫过,最后却停在了齐询身上:“是他。”

    皇帝勃然大怒:“老三,你要做坏事,竟还打着弟弟的旗号!”

    齐询手脚发软,哀声问:“他说是四弟做的,父皇就不相信;说是儿臣做的,父皇连问都不问?”

    “你要怎么问?”皇帝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齐询走到那刺客身边。

    “那些刺客假扮成表演水戏的艺人,而这人身上连水痕都没有,此为其一。”齐询陈述完一条理由,又问那刺客,“我指使你们行刺的缘由为何?”

    “因为您想当皇帝,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那刺客看了一眼齐谌,讷讷回答。

    “父皇不爱儿臣,就算不幸降临,即位的人也绝非儿臣。儿臣怎会为他人做嫁衣?此为其二。”齐询言罢,又向那刺客叽里呱啦说了些方言,软糯香甜,似是吴侬软语。

    那刺客脸上仍是一片茫然。

    “熟习水戏的民间艺人本来出自江南水乡,因连年战乱才入京定居。就算是入乡随俗,家乡话也不会一点都听不懂;但方才儿臣说的只是江南人最日常的问话,他却毫无反应,此为其三。”齐询复跪于皇帝面前,“父皇圣明,请还儿臣清白。”

    那刺客闻言,喉间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你敢做不敢认,枉为男子!我今天就以死自证所言无虚。”

    话音未落,刺客已然气绝。侍卫掰开他的嘴,在他舌下发现一枚鹤顶红。原来他早含了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