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营救

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劝她接受的!”

    “又不是你跟我说替你母妃感到辛苦的时候了?前两天是谁跟我赌咒发誓,说是皇上要是叫她嫁人,她为了不重演父母的不幸,甘愿去死的来着?”渊柔用手指刮齐瑛的脸,引得她连连躲闪,脸上微露笑意。

    “好姐姐,以后别说这话,不然我有几个脑袋也活不起了。”齐瑛急得捂住她的嘴,内心犹有不甘,“严家用强掳走了她,可以知会豫州府衙,让他们去寻令仪嘛!”

    渊柔摇摇头:“那就晚了。”

    齐瑛无法,只得带着渊柔前往御书房请示齐烜。恰逢齐烜在同大臣议事,两人在门口等待良久,忽见齐谌迤逦而来。

    渊柔听令仪的口风,深知齐谌狡猾狠毒,只略施一礼,就退到一边;齐瑛却以为遇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说明原委。当着齐谌的面,她不好明着阻拦,连连拉扯齐瑛衣襟,对方却不以为意。

    “还有这回事?”齐谌大惊失色,把两人叫到一边说话,“眼下父皇正在气头上,你们拿这等琐屑小事去问他,只怕他又会朝你们发火了。”

    齐瑛不解地问:“父皇为何事生气?”

    齐谌道:“父皇因这次流民作乱,准备选拔人才去偏僻地方开荒,以安抚民心。无人肯去柳州,他因此生气。”

    渊柔心道:名为“选拔”,实则是把人贬谪到自然环境恶劣、物产匮乏的地方受苦,在花柳繁华地受用惯了的人怎会脑子抽筋,主动跑去那种地方呢?人人大概会竞相推选他们的死对头担此重任,期待借皇帝之手除掉异己吧?

    齐瑛笑道:“那有何难!父皇想派谁去,谁敢不去?”

    齐谌耸耸肩,颇为无奈地回答:“有人推举三哥去呢。”

    齐瑛瞠目结舌地道:“真是吃                                                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算盘打到三哥头上,是哪个不要命的?”

    齐谌正色道:“其实父皇生气,多半不是为了这人提的建议,而是为三哥近来不服管教、自暴自弃的举动而痛心。三哥一直游手好闲,这次还找人陷害我,以后大概连份差事也做不得了。更要紧的是他连悔改的心思都没有,所以父皇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渊柔越听越不耐,提醒齐瑛:“政事固然重要,令仪的性命更着急。不如我们请四殿下帮忙找回阮姑娘吧?”

    在渊柔目光灼灼的逼视下,齐谌一脸疑惑:“阮姑娘不是和严家有婚约吗?既然已经是严家的人了,阮姑娘跟他们走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渊柔反唇相讥:“严大人因丁忧犯禁而获罪,还不思悔改吗?这桩婚姻既然不合礼制,便该作废了。严大人明知故犯,还未除名,已是皇上顾念旧情。严大人自恃天恩,还要行此污秽之事,就是四殿下所说的‘情理’?”

    齐谌听她语气强硬,赶忙陪笑:“靖国公千金说的哪里话?这事不难,我马上去回父皇,请求允准靖国公府的卫兵出城便是。另外我这里也有些可用之人,多几个帮手总有益处是不是?”

    渊柔凛然作色:“那倒不必,我府上的人够用了,不劳四殿下费心。”

    齐谌踌躇着说:“没事,朋友之事本宫合该尽力。只是严家人是向哪个方向去的,程小姐可知道?”

    “严家是回豫州守制,当然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齐谌意味深长地笑道:“岔路那么多,一条一条地找,要耽误多长时间?真等找到了人,恐怕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

    渊柔心中一动:“请四殿下明示。”

    齐谌掸了掸衣袖:“还请姑娘多劝劝三哥,父皇找人架着他去柳州,和他主动请缨,毕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对不对?”

    渊柔死死地盯着他,背上浮起阵阵寒意:“我劝动了三殿下,可保阮姑娘无虞,是吗?”

    齐谌望了望天,举步向外走,把淡然的声音抛在身后:“事不宜迟,晚则生变。”

    第一次直面齐谌,渊柔方知令仪所言非虚,身上渗出涔涔冷汗,定了定神,便向明华宫行去。齐瑛听两人谈话本就如云山雾罩,急走两步跟上了渊柔,得知她要去找齐询,更是大惑不解。

    “等会儿咱们直接去求父皇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去找三哥?”

    “你还不明白吗?具体路线只有四殿下知道,只有让他满意,令仪才能度过危险。”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严家有四哥的眼线?”齐瑛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亵渎哥哥的想法,“四哥不会这样做的。”

    渊柔知道自己三言两语无法说服心思单纯的齐瑛,便一言不发,继续朝明华宫的方向走去。

    “你为了令仪,甘愿牺牲我三哥?”齐瑛恍然明白过来,鼻子一酸,泪水将落未落,“如果是我落到她这步境地,你也会这样辛苦地救我吗?””

    “他留在京中,又有什么好事等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