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恼,眨了眨眼睛:“你且说说看,我拒绝他的时候是在想着谁呢?”
齐询扭过身子不去看她:“谁知道?我又不感兴趣。”
令仪从身上托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含笑道:“我随身带着他的小像呢,他可比你英俊多了,说起来你也认识他。”
齐询好奇道:“是谁?”话刚出口又反应过来,“比我英俊的男子可多了去了,我怎么猜得到?我也不稀罕猜,凭你愿意跟谁双宿双栖,都与我无关。”
他别扭了半晌,禁不住令仪直把匣子往他面前推,就她的手看了一看,却见匣子里除了一个菱花小镜子再无别物,还问:“在哪里呢?”
却听令仪笑道:“完了,拓下你的影儿了,我的小像丢了,你快赔我!”
齐询方知令仪是在耍他,佯怒道:“我就说你没安好心,我以后再理你就是傻子。”说罢快步离开,在无人处也掌不住笑了。
送走了阮令昭,令仪担心陈复行又去捣乱,收拾行李准备去军中看望程远扬。齐询不放心,定要和她同行,奈何衙门里有些事要处理;又要开垦荒山,为明年春耕做准备,耽搁了些时候。
过了两天,程远扬来信说身体已大愈了,叫她不用担心。他有一次巡逻的时候撞见一群人伺机潜入邻国作乱,幸好他们及时 发现拦下了。只是那群人立时自尽,他们没有问出什么,有些可惜。
前世正因有人挑起纷争,邻国以此为由向大周发难。边境百姓民不聊生,将士又都病倒了,齐烜无奈,只得听从皇后建议,让齐瑛和亲以平息战乱。
当时皇后还作出可怜的模样劝齐瑛:“本来嫁个宫女也就算了,可是人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何况这次是大周理亏,少不得要牺牲你了。”
如今想来,这些事怎么就凑巧赶到一处了?偏偏皇后把齐瑛嫁了过去,自己得了贤名,人人都道她体贴下人;可怜齐瑛出嫁后两年就死了丈夫,又嫁了继子,多年后回京,竟像是老了几十岁。
令仪浑身冷汗直冒,没想到陈复行为了浑水摸鱼竟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如果此举是出于齐谌授意,他又是为了什么?又庆幸因此救了大家的性命,对阮令昭也没有了从前的怨怼之心,一心帮他寻找初珑的下落。
齐询一时叹道:“要不是你让阮令昭为初珑害了相思,他怎么会跑出来,阴差阳错救了大家?所以你也不必再内疚了。”
阮令昭亦道:“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在屋里埋头苦读十年,连门都不怎么出。正感人生索然无味时,是小妹让我知道除了仕途还有其他千万条道路可以走,我还要感激你呢。”
令仪倒不怎么因为阮令昭的事愧疚过,但听两人齐心劝解她,十分感动,便释然一笑,与阮令昭和好。阮令昭得空还想为阮致修夫妇说情,见令仪充耳不闻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经过令仪持之以恒的四处打听,她终于找到了差点被卖进青楼的初珑。
原来初珑离开阮家后屡次跑回去找心上人,听说他已出外行商,被吴秋影发狠卖到了天涯海角的柳州。牙婆子恨她逃跑,为了打消她的念头,便让青楼来领人,幸亏令仪及时发现。
阮令昭见到初珑时,她的精神已开始恍惚。他陪伴了初珑几天,初珑的神智才慢慢恢复清明,两人抱头痛哭。初珑听说阮令昭要送她回阮家,吓得大哭大叫。阮令昭只得找了处宅子让她住下,准备以后再和父母提及亲事。
见二人如此恩爱,令仪由衷感慨:“没想到一个通房丫头也有如此造化,不过阮家那对老不修多半是想让儿子攀高枝娶个千金大小姐的,他们的事很难了。”
齐询道:“又不是单娶初珑一个人,你哥哥可以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当正室,不愁阮家不接受她。”
令仪横眉立目道:“对啊,你们可以三妻四妾,我怎么忘了?你也想要妻妾成群了是不是!”
齐询悠然道:“我一个都不要,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令仪冷笑道:“说得好听,不知道是谁乐颠颠娶了一群。”
“反正不是我。”齐询仰起脸道,“有人说要把自己送给我的,也不知道作不作数?我的生日可快要到了,你倒先在这里吃起飞醋来,看来已经做好准备了。”
令仪啐道:“你不是惜命吗?这会儿又忘了?欠你的两拳早都给你了,还找我要人!”说罢,气冲冲地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