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课业本,抬眸看向坐在正位上的皇帝。
“陛下,您这几日的课业又懈怠了,连这字也大不如前。”
柳隺之将几本课业本都推到嬴昭元面前。
“陛下,是这些天染上了风寒才不精进功课的吗?”
嬴昭元想也没想,应了这个理由。
“这些天朕身体不适,因此才懈怠了。”
“那陛下可知现在落下了多少功课?摄政王不日便会进宫为您庆祝生辰,翌日就会抽查您的功课,若是没过关,臣等都会受到迁怒。”
嬴昭元:“……”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朕会加紧补上的.”
柳隺之闻言笑了笑.
“如此便好,陛下,臣到时会为陛下说情的,告诉摄政王殿下您先前感染了风寒,近几日才好。”
嬴昭元内心的小人儿无语地撇了撇嘴,再次作保。
“朕会努力补上的。”
“好,陛下能下定决心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柳隺之看着嬴昭元笑道。
……
“柳帝师,义王有请。”身旁忽地出现一个人态度恭敬地对他开口。
柳隺之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柳帝师,您心善,别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我们王爷他……他每次见不到人都会发好一通火,您也知道王爷每次摔完东西受会受些轻伤,但是王爷他又不好好涂药,有些疤就永远留下了。”
柳隺之闭了闭眼,转过身去。
“你带我 去见你们王爷罢了.”
来传话的人连忙对柳隺之作揖,又直起身来为他带路。
柳隺之上马车前让人去与皇帝说他要出宫一趟,消息传嬴昭元耳朵里的时候柳隺之已经驶离宫门了。
嬴昭元学习的时候一开始很认真,但才坚持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坐不位学不下去了.
他扭头跟旁边的人说话。
“陈公公,你说朕的那位皇嫂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会长得很丑吗?听二叔说她脸上有一块胎记,你说摄政王他怎么会看上她呢?朕的皇叔分明不是那么死板的人,怎么会念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嬴昭元滔滔不绝讲了一堆,结果陈棕听了半天只能回答了一句话。
“陛下,这个臣也不敢妄议,摄政王殿下他有自己的看法,或许他认为那女子正是良配。”
皇帝陛下听了很无语。
“你每次都这样子回答朕,是还把朕当成三岁小孩儿哄吗?”
“臣哪敢如此,陛下正在成长,在许多事上都有着超群的能力,以后更是……”
“陈公公,”嬴昭元沉着小脸打断陈棕的话,“朕不喜欢听这种话。”
“……”,陈棕的头低下去,“陛下若不想听,那臣便不说了。”
嬴昭元看着他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开始埋头到学识课本里。
……
“陛下现在还知道要挑灯夜读了?”
柳隺之从义王府里回来,本着去看皇帝的课业进度如何,晚上他也好准备出个计划出来,结果一进御书房却发现嬴昭元正点着蜡烛读书,甚至连他推门进来都没有发现。
柳隺之作为帝师不禁有些欣慰。
嬴昭云听到是自己老师的声音立即抬起头来。
“先生,总算是回来了,朕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想要请教您。”他说着把书放平到桌上看着柳隺之。
柳隺之愣了一下,快步上前去在嬴昭元身边跪坐下。
“陛下请讲.”
“帝师觉得朕的皇嫂怎么样?”
“……嗯?”他还以为会是学术问题。
“摄政王妃。”嬴昭元又重新措辞。
柳隺之:“臣没有去摄政王府,臣去的是义王府.”
“二叔的王府?”嬴昭元有些惊讶,“你去二叔的府上了,他叫你去做甚?”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两个……好友,”柳隺之说到这时迟疑一秒才继续往下说,“许久未见去叙叔旧。”
嬴昭元点了点头,有些无心地说道:
“你们两个一个习文一个习武,不晓得你的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柳隺之闻言笑了一下,开口道:
“不是告诉过陛下您我们二人是在义王去别地处理公务时偶然识得的?”
“那具体呢?具体的你没告诉朕呀,要说你与朕不也是偶然习得?”
“怎是如此?臣是凭真才实学被人推选成为帝师的.”
“是,朕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严格的老师,什么也不让朕做,又什么都让朕做,这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