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楚。城门前有块空地,足以停靠雪鸢。
雪千秋伸出右手,展开手指,以食指为尺,测量空地的方位和距离,“银舞,往西北方移动五百米,再下降。”
“好。”雪银舞扯着嗓子回应。
雪鸢按照雪千秋给的方位行驶五百米后下降。
道观后院,蜀楚侯背负双手在藤椅面前走来走去,看着鼾声阵阵的了然着急,“还不醒!”
“侯爷,船!!”刚刚在院子里打扫的道童冲进后院大喊。
“什么船?”话音还未落下,蜀楚侯扭头便看见一只起巨大的船悬在半空之中,且在慢慢下降。
雪域器械闻名天下,这样的船只有雪域才有,蜀楚侯抓着了然的肩膀摇晃,“道长,不能睡了。”
了然不动如山,任凭蜀楚侯摇晃,依旧打着鼾,身上的祥瑞和他一样陷入沉睡。
道童:“侯爷,大师兄睡过去之后雷也吵不醒,你不如去找师兄。”
“对,还有夫子。”蜀楚侯丢下了然,“夫子在哪里?”
道童看了眼天,估摸下时辰,“夫子正在给孩子们讲茶,在茶室。”
蜀楚侯着跳上屋顶,在屋顶上穿梭,落在茶舍门口,推门闯进去。屋内的孩童和夫子震惊地看着来人。
夫子端着茶盏:“侯爷!”
“别叫了,你快去城门口拦住雪王等人。”蜀楚侯推着夫子往门外走,“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拦住他们。”
“我们还没有下课呢?”一孩童走到蜀楚侯面前,抓着夫子的道袍。
“我给你们上。”蜀楚侯抓走孩童的手,一把将夫子推出门,“记住,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拦住他们。”
“大胡子,你比夫子还要厉害吗?”茶学院的孩童第一次看到胡子这么多的人,好奇地围上来。
“我是侯爷,当然比夫子厉害。”蜀楚侯想走,却被孩童重重包围,根本脱不开身。
夫子茫然地看着屋内被缠住的蜀楚侯,他刚刚说拦住谁?
为什么要让我去拦人呢?派兵不就好了吗?
夫子想不明白,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茶,把茶盏放在窗台上,解开襻膊,理好袖子,冲屋顶上喊了一声,“花花,走,逛街去。”
“来了。”头顶上传来清脆的声音,一只圆滚滚的祥瑞滑下屋顶,夫子张开双臂,名为花花的祥瑞准确地落在夫子手臂上。花花沿着夫子的手臂往上爬,爬在夫子头顶坐下,摊开肉乎乎、软绵绵的手掌,“我的苹果吃完了,再给我一粒。”
夫子习惯性地摸右侧的布袋,手扑了个空,这才想起布袋放在教室里。夫子走进茶室取走墙上挂着布袋,顺势拿走一旁的面具。他把布袋举到头顶,“要吃哪粒,自己挑。”
布袋里装满红彤彤、绿油油的苹果,花花左手拿红的,右手拿绿的,张嘴各咬了一口左右两只手的苹果。夫子感受到手中的布袋减轻了不少,拿下来一看,袋子里只剩四粒苹果,把布袋斜挎在肩上,“又要给你买苹果了。”
“我还要吃竹子。”花花嘴里塞满苹果,含糊不清地。
夫子拿了一粒苹果啃了一口:“好。”
雪鸢落在城门外的空地上。船落下,蜀楚城的百姓蜂拥而来,雪王昂首挺胸,他们肯定是来迎接本王的。
百姓层层叠叠把船包围,离得近的百姓伸手抚摸船身,言语里透露着兴奋,“这就是刚刚那个在天上飞的船!”
“哇,真大啊。”百姓甲仰头道。
百姓乙:“刚刚在天上,它有翅膀,它的翅膀到哪里去了。”
百姓丙摸着船身:“这艘船的主人肯定很有钱。”
雪王听到各种赞叹声,无比自豪,站在船头,“我是雪王,从雪域远道而来,你们排好队,依次叩拜。”
听到声音,百姓纷纷抬头,寻找说话的人。人群中的百姓丁仰着雪王,“原来他就是那个捣蛋的人。”
“是他!”百姓庚惊道。
人群中传来呸声和咂舌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去,回到城中。
“你们别走啊。”雪王冲离去的背影喊道。
“他们离开,是因为你前几个月往这里投了雪。”雪千秋直言不讳。
“我……我那是生气。”雪王低着头小声说。
雪千秋:“你早晨派雪鹰出发时可没有在生气。”
“舅舅,你也要像他们一样生我的气,离我而去吗?”雪王泪汪汪地看着雪千秋。
“不,舅舅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雪千秋蹲下来,拇指擦去雪王的眼泪,“但是别人会,你此后行事,务必要思前想后。”
“嗯。”雪王抬手抹去眼泪,点头。
“好了,我们下船。”雪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