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塞的满满当当,勒得肩膀发酸,百道夫子取下布袋,地上还剩了几只竹笋和老伯送的灯笼,百道夫子弯腰把竹笋塞进怀里,跟前的老伯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望着天空大喊,“神鸟来了。”
百道夫子扭头看向天空,一只灯笼糊的九尾神鸟在天空飞翔,神鸟脚上的白线若影若现,一声声鸟鸣由远及近,神鸟内部燃烧着烛火,从远处看,神鸟散着神光。
“快许愿,神鸟出现,许的愿都会实现。”身后的路人甲拉着同伴双手合十,闭目许愿。
百道夫子看着周围许愿的人,拎起装满竹笋的布袋,正要走,听见人群里喊了一声,“糟了,神鸟烧起来了。”
百道夫子起身一看,神鸟的尾巴燃起火焰,火势迅猛,火团接连落下,街上的百姓尖叫逃离。老伯眉头拧出川字纹,五官拧紧,望着天空,“神鸟坠落,不祥之兆。”
神鸟数十米长,神鸟坠落,必然引起火灾,数万人参加灯会,后果不堪设想。百道夫子丢下臂弯上的布袋,取下后背上的拂尘。
老伯:“小道士,你要做什么?”
“神鸟永不坠落。”百道夫子头也不回的冲向天空。
“舅舅,你看。”雪王指着空中模糊的身影道,“那是谁?”
“是夫子。”花花前面两只手掌抓着雪千秋的手臂,身体往前伸。
雪千秋凝望着天空,袖袋里的手心里生出雪霜。城内的人屏住呼吸,只见百道夫子悬在空中,舞动手里的拂尘,神鸟着火的尾巴随着拂尘扬起,围着百道夫子卷成一个圆圈。拂尘在百道夫子手中绕成圆圈,神鸟跟着拂尘转动的圆圈移动。
百道夫子把神鸟引到河面上空,站立在神鸟眼睛的位置,神鸟围着他燃烧。
宋佶仰着天空惊叹:“太阳神鸟。”
百道夫子再次舞动拂尘,坠落的火团变成花花的模样,从空中落下,花花指着空中落下的火团得意,“那是我。”
“神鸟遨游,天降祥瑞,大吉啊。”老伯望着天空惊呼。
宋佶望着神鸟眼睛处,道袍飘飘的人影,“千秋可有把握?”
雪千秋散去手心的寒霜,赞赏地看着那抹身影,“一搏高下,自见分晓。”
神鸟燃尽,百道夫子握着烧凸的拂尘,飞落在卖竹笋的老伯身边,捡起地上的布袋,老伯抓起地上未卖完的灯笼塞给夫子,“这几个灯笼送你了。”
“老伯。”百道夫子拿出身上最后的铜钱,老伯却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下次见面我再给你。”百道夫子抱着竹笋踏着水波跑向对面,
“夫子,你回来了。”花花猛扑过去,腹部紧贴着百道夫子的脸,踩在百道夫子脖子上,抱着他的头猛亲。
百道夫子快要窒息,“快下来。”
雪千秋从头到脚打量百道夫子,道袍没有一点被灼烧的痕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头发上只留下一点灰烬。
虚惊一场,花花抢走百道夫子手中的河灯,“我去放灯了。”
百道夫子把剩下的四只灯笼分给宋佶和雪家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高大的影子突然笼罩着他,“一起放?”
火焰在百道夫子指尖跳跃,他点燃灯芯,递去灯笼,“雪施主?”
雪千秋瞧着夫子指尖熄灭的火焰,移开目光,捡起地上的树枝,戳进水里,在灯笼上写下「雪域第一」,眼角余光观察夫子的脸色,他丝毫不在意。雪千秋略感不爽,手背拍在灯笼上,弹飞灯笼。
灯笼弹向高空,夫子心说,真幼稚。
街边散着几个收摊的小贩,侯爷还不派人来,夫子等得心急,花花拽着雪王的裤子,“我喜欢你,你跟我回家。”
想必夫子是日后的对手,住在一起,便多了分知晓对方实力的胜算,雪千秋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请带路。”
夫子:“····”我还没答应呢。
“跟我走。”花花拖着雪王往前,雪千秋侧头看向矮自己半个头的人,“请。”
长得高了不起啊。夫子按着布袋,回去再踮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