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崩漏的症状,其造成崩漏的原因也并不相同,要想对症之药,得排查出原因来。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偶尔会觉得口渴或者干呕,偶尔腹痛,”殷余兰回忆道:“之前让医官看诊过,医官当时说我是心情郁结,开了些疏肝理气的方子,服用三剂后,当月的天葵正常了,但后来又不太正常了,”停顿下来,视线扫过曹茵头上的妇人髻,“不过不疼也不痒的,也还好,就是这样会于房事上有所影响。”
曹茵对此完全没有察觉,“张开嘴,舌头伸出来。”舌淡红、苔白,仔细感受脉象,脉细。
症属脾虚气弱统摄无权,冲任失固,她判断,应以益气摄血法治疗,但服用疏肝理气方子后,天葵便正常了,但又不正常,所以肝郁也是诱发病因。
后宫嫔妃不少,天葵时间长意味着可以邀宠的时间会缩短,偶尔如此便算了,长期如此,皇上来得少,夫妻不协调,长期以往,小毛病都成了大问题。
想明白了这些,曹茵斟酌道:“您这应是郁结于心导致的崩漏,问题倒不算大,不知下次经期预计在何时?”
一旁的从芸答道:“还有三日。”
“那我先开个疏肝理气的方子,您先喝上两剂,等经期时再来根据具体情况喝药治疗。”
殷余兰点头应下,曹茵拿出纸笔书写药方,从芸去外室请许老医官进来,药方需要他把关后方可服用,殷予跟着一起进来,他眼神一直在阿娘和曹茵脸上来回看,却没发现什么端倪,想说话又怕打断曹茵的思绪,一时间小脸急的红扑扑的。
殷余兰见儿子着急,噗呲笑出声,“我儿别担心,娘这只是小毛病。”
许老医官凑上前盯着曹茵书写的药方细看,“党参、炙黄芪、白术、山药、白芍……”曹茵写一个他喃喃自语一个,等曹茵写完,他拿过药方不住打量起来。
曹茵没说话,静静站在一旁,就像是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乖学生一样。
许老医官:“这药方治疗脾虚?”
曹茵点头:“听病人说之前服用过治疗郁结的方子,服用后时有效时无效,其实方向并不算错,但脾虚气弱之症也需要调理,所以先喝一些,看看这次行经时有何情况再来开药治疗。”
老医官听完陷入沉思,拿着方子看了许久,直到在场几人都快要憋不住想询问时,老医官才点头,将药方递给身边的药童,“按方子抓药。”
这方子没有问题,至于有没有效用,得看服用后的反馈。
殷余兰和殷予也明白这病跟其他病症不一样,经期病需经期配合治疗,以及经期验证,治疗起来所需时间较长。
好在这段时日曹茵也没闲着,许老医官从殷予那听来不少曹茵在武义县坐诊之事,经得殷府老爷同意,他拉着曹茵在东侧院为府里的女子们看诊起来,主打一个没学习条件创造条件,没病人找来病人的中心思想。
曹茵的从医证需要半月后才能去考试,所以她现在巴不得多 累积从医经验,原本还在愁实践该怎么办,这下子一点也不发愁了。
与老医官相处了几日,她对于宫里医官不擅长治女病这疑惑得到了解答。
前朝宫里的确有不少擅长治疗女病的老医官,但这些医官要么辞官远离京城,隐居于某个山林间,要么便在前朝皇帝老儿自焚前便给砍了头,前朝皇帝老儿知道自己的皇位做到了头,在自焚前杀了不少的大臣和太医官,主打一个我不好了,你也别想好的思想。
所以,现在宫里的老医官大多是陈大将军兵营里的军医,其他的便是陈朝建朝后广发招募贴,民间大夫应招而入,这些人或许擅长女病,但更多的使用偏方且良莠不齐。早些年出现过宫女诊治而亡的事故后,宫里的医官大多缩起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过许老医官不属于这一类,他是军医出身,是皇帝的亲信,这次被安排跟着殷贵人和小皇子回云洲,也是让他多照顾贵妃母子。
自他们在东侧院坐诊,殷府一直弥漫着中药味,毫不夸张的说,就连鸟儿从殷家上空飞过,都得熏出一身中药味来。但效果也是十分明显,许多仆妇直言感受到身体有所好转,殷余兰和殷予也增加了不少信心。
殷予更是积极的让府里的仆妇们前来看诊,他私心以为怪医与上一世缺的是实践,来多一些的人看诊给她累积经验,怪医肯定能在年轻时也达到上一世的水平。
殷府上空弥漫着的中药味随着风也吹到了这一片的其他府宅,有那关上门关心的,一询问才知殷府来了位擅长疗女病的女医,便上了心。家里有看病需求的人家,递帖子求到了府里来,殷老爷在询问曹茵后,让管家说清楚这位医女暂未考取云洲的从医证,若是他们不介意,都可以过来。
曹茵既然想要走这条路,自是清楚练手多么重要,对于这些愿意来看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