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铺了路,没道理中期歇菜,她没有当陪玩的爱好,萧何有相宰之能,其他人玩谋略还行,办实事实在拉垮。既然要卷,就得来真正的卷,从农业工业到民生福祉,基建汉初不能碰,问就是百姓被大秦基建伤得血条已空,一听修什么,直接原地发疯,完全不听解释,除非给钱。
魏倩想了想,嗯,她可以给钱。本来她在现代那么好的医疗都没有生孩子的想法,更何况是古代,只要她花的够多,天下皆是她孩子,那时是她卷死同僚的时候。同僚为了子孙后代,她为了身前身后名,大家各取所需,各自努力。
由于天下人对于兵役徭役的恐惧,黄老的无为而治在汉就找到了生存空间,朝庭只要管百姓不被外人侵略就行,他们自己能过好自己日子。
在魏倩窝在部曲们整理出来的书房里奋笔疾书时,有一群人来投,却不是为了投沛公,而是投奔于她。
光线从窗台透进来,书房光与影色彩交汇,房间里都是橘红色的阳光,照得魏倩心情轻松了些,笔是魏自制的,写毛笔太累,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改成钢笔。
“女郎,这份拜帖有一人托我给您。”
魏倩头也没抬,“我不是说都拒了吗?没心情与他们叙旧情。”她卷着呢。
“是这一任墨家巨子。”
“?”
魏倩在书房听得宋庄来说,墨家众人已至陈留,巨子想见她。她沉默消化了一下信息,方恍然大悟,墨家此时已经衰弱,秦重法家,为了生产工具,毕竟天天基建,所以提拔了一些墨家里的优秀手艺人,这部分人变成了秦墨。但秦墨们实在太工具人,对墨家被百家围杀的局面帮不了一点,如今大秦分崩离析,灭亡近在眼前,儒家积极入世宣传,收弟子传授知识,法家现今无人敢用,毕竟大秦前车之鉴,没有统治者想沾边。墨农逐渐沦为匠人,或游侠,再难登大雅之堂。
魏倩虽然只跟着墨家老师学了两年,严格来说还不算弟子 ,但是她的名望天下知,如今只是小官,但刘邦势头猛啊,关中所向披靡。她明显是沛公帐下数一数二的能人,前途坦荡,等刘邦未来封王,跟着她墨家也有喘息之地。这时候巨鹿之战还没爆发,项羽举世瞩目的战绩还未到来,刘邦的战绩过于让人侧目。
魏倩想了想墨家的逻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合作,现在她虽然不缺人,但再过几天月刘邦打入关中,去咸阳宫浪荡的时候。她实现她的计划就大量缺人了。
墨农是她未来的基本盘,她是非常清楚且知晓的,他们过来投奔,对她来说还省了她去劝服的功夫。魏倩接过拜帖,对宋庄说,
“明日下午我有空,到时去请巨子过来吧。”
“诺。”
宋庄出门之后魏倩合上了对于土改的想法书,开始写辩论的稿子思路。对,辩论,明日我要是辩不过他,估计也很难让他理解与改良墨家思想,乌托邦也许存在,但决不可能出现在人吃人的古代,还是野蛮未退的奴隶制与封建的过渡期。
如果墨家巨子不认同,那么到时候也很难相处,她可以另起炉灶,但没时间陪人内耗。墨农的衰败就是他们内耗严重。儒家一推,他们就散了。
另一边来到陈留借住在友人家里的巨子,他名田丒,身边跟着几个人,有一中年人名元青,便是教过魏女郎的老师。
巨子接过的墨家已是摇摇欲坠,墨家在他手里,已成了游侠的代名词,再过些年,怕是会沦为盗匪一流而被人驱逐。虽然他走到哪都被诸侯们驱逐,世人无知且逐利,听不得墨家之说,他但凡有门路,怎会去搭一个小辈的线。
他这几年未被上位者驱赶,还是因为对方想打听魏女郎的事,以及魏女纸与纺织机,别说他不知,他就算知怎会毁人家业?但也因此留心起魏女郎的事迹来,他越听越觉得此人有墨家风骨。大秦灭亡近在咫尺,墨家并不想为秦陪葬,他厚着脸皮来到陈留,也是为了那一份希望罢了。
他穿着一身青衣绵布,走过雪地,兵发几月,陈留从入冬已至寒冬,树梢上都结了冰,上有细雪压着,他看向一同走路的元青,“魏女郎曾当了你两年学生,她有如此天赋,怎不见你来与我说过?”
元青也很无奈,因为他教女郎时,她字都写得缺胳膊少腿,这怎么能看出天赋来?他哪知不过两年,那女郎已经名满天下。
“这……那时女郎字尚认不全,还常说胡话,弟子与她时有争论,没看出什么天赋,倒是胆大妄为。”
巨子一言难尽,他就说他迟早被这些榆木脑袋气死。
“她字刚认全就能与你争论,这不是天赋超绝是什么?”
元青有些哽塞,无法回答,他想着,明日巨子自个去了就知道了,他是没看出魏女郎什么墨家风骨,倒是一肚子商人重利。
“巨子既已来到陈留,何不等沛公回来,去寻沛公,与他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