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刘邦来说,属实有点太浪了。尤其是还用的其他人的兵马,摊上事可不就是个大难临头各自飞。
刘邦说出了彭城的决定,但他并不是专横独裁的人,所以无人回应与反对时,他看向了魏倩,他的第一丞相。
“魏相,为之奈何?”
“汉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攻入楚地容易,可如果项羽绕小路来个瓮中捉鳖呢?那些诸候们,敢与项羽争锋吗?大伙跟着你,可如果出了事,汉王置我等于何地?置天下于何地?”
魏倩说完看了默不作声的韩信,又看了看营中的将军,再与刘邦的视线对上。
“汉王不带精锐,将性命托付于诸候的兵马,属实有些过了,况且田荣哪是项羽对手,不过月余,必是他的死期。汉王为何要冒这个风险?况且我们的目的是天下,这些诸候们是不会听从汉王你的政令的,汉王要走王道,他们不服王化,自然得一一除掉。”
魏倩说完,刘邦还未表态,郦食其先不乐意了,“这岂不是与天下为敌?未出关中而立敌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魏倩点点头,“这天下只有一个,汉王东出自然是为了统一这唯一的天下,成为唯一的王,汉王人心所向,便是王道,他们都是不服王化的贼子,那么就都是敌人。我们有最好的利刃与关中大本营,为什么要怕他们?如今章邯已死,董翳司马欣已降,项羽在齐地战场抽不开身,我们顺势攻下魏与巴蜀汉中,这些地盘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消化下去,我们就有了不败的基本盘。而汉王在前线与项羽如何拉扯,都将立于不败之地,而那些诸候王实不足为惧,大将军自能一一扫平,只需要一年,臣与萧何便能让这些地盘,尽归心于汉。”
魏倩说得非常理直气壮,她将旧贵族说成贼子,刘邦这个半路出家的草莽被她大言不惭的说成王道,刘邦都不自然的咳了咳,郦食其都对魏倩不动声色拍的马屁表示比不过,他的脸皮都没这厚黑。
但魏倩并没有认识到问题,这还是源于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先秦人,她的世界历史观里,大汉就是王道,秦楚走的是霸道,所以大汉四百年,而个人英雄主 义使得秦楚非常短暂,至于其他诸候,那不都是混子吗?他们什么时候有存在感?这不楚汉争霸吗?他们看着戏就被韩信剁了。
刘邦咳了两声,“魏相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巴蜀无将,汉中易得,魏豹不足为惧。魏相每次在重要时候,都是谋国之言,不论是入关中,还是守咸阳,这次孤依旧从之。诸侯连盟之事就此搁下,韩信,你且整顿兵马,为打魏国作准备,郦生,你先去劝降魏豹,打探打探魏国情报。”
“诺。”
郦食其升了职,也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魏倩不能再唤郦生了,而是称郦翁。他去魏国时,韩信拦住魏倩,他这人有些无情商的单纯,当初他折桃枝与魏倩诉倾慕之心,被魏倩嘲笑区区小卒,也敢与她倾诉?
换个人可能从此记恨,必须一路打脸过去,让此人知道自己目光短浅。但很明显魏倩这功劳,以后也很难有人比她站得高的,韩信他轴在就听进去了表面含义,小卒不配。他也认同这句话,但他未代入自己,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小卒,那就是项羽不行,不识他这千里马。
所以韩信拦住魏倩,丝毫没有其他意思,他单纯觉得自己已是大将军,与魏倩结交,丝毫没有问题。而魏倩对他的政治情商表示惊恐,他与萧何交好,他统率三军,他还想来交好她,魏倩头皮发麻,刘邦再心大也睡不安稳了啊。
“大将军有事吗?”
“昔日女郎说,小卒怎敢招惹女郎,如今韩信与女郎同在汉营,终于同一品级,女郎为何依旧不假辞色?”
魏倩表示情商这一块,韩信实在缺失,但她实在很忙,没兴趣当他的老师,教他人情世故,毕竟她不爱惜名声,但她爱惜权力。
“我与大将军是同僚,但我很忙,且不喜交际,将军勿怪。不过将军不当唤我女郎,有轻薄之嫌,当唤魏国相,或魏相。”
韩信看着面前的女郎,对上魏倩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魏倩对他如此冷漠,但他非常想与魏倩结识,尤其是今日帐下之言,魏倩缓缓将局势尽数道来,对战事谋定,这使他如得知己。
“魏相也许听说了韩信的谣言,可信非小人也,日后魏相便知,韩信从无虚言,昔日市井所说绝非大话。”
说完他就走了,魏倩拍了拍身上的尘屑,看刘邦走过来,一副吃瓜的表情,用下巴点了点韩信远去的背影。
“有故事?”
“汉王说笑了。就是在彭城时,韩信曾折枝于我,诉倾慕之情,但他当时只是个看门的,被我嘲讽了而已。”
“魏相还会嘲笑于人?”
“当然,去年年少,我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嘲讽巨子,还好他依旧给人。”
刘邦点点头,这他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