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六年之久,李氏掌权无患,你的下落本该无人知晓,今日那道士不该……”
他没继续说,徐盈也并未言语,似乎沉浸于此消息的突然。
普通人一生都不曾听过所谓的天变之相,乍一听闻她是引起者的后人,怕是难以接受!
徐盈却暗暗一惊,莫非原主的父母乃至外祖父母,也是穿越者?穿越者引天变,是穿越异象吗?
朝廷对穿越者如此忌惮,是穿越者的存在影响掌权,还是为了别的?
那她那预知,是穿越者的能力之一吗?
那道士脱口而出的“穿越者”,是将她认作了原主,还是认出了她?
一连串问题砸的她一时不知先理顺哪个,直到徐信停下来看她脸色,她才说:“李氏年迈,老来顾虑,再召道士推演盘算我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既然无人见过天变,也无确凿证据证明我继承了那种力量,您又如何确认我一定会受道士影响?”
徐信眼皮跳了跳,惊叹于她的敏锐,只好实话实说:“我们只是以防万一,你会被他们的阵法影响,所以一直暗中派人跟着你,纪老三是咱们自己人。若不是他暗中报信,你大哥也不会那么快到。”
徐盈蹙眉,还真是楚门的世界啊。为了保护她,竟然还在平常百姓里安插暗卫。
“我的确被影响了。”徐盈承认,“差点七窍流血。上一次被清除的人,也这样吗?”
徐信不语。他没见过那场变动,雾山之变聚集了太多道士,只为消除两个年轻人。
他无缘见证那场祸事,因为那时他正马不停蹄地带着年幼的徐盈逃命。于是凤曲城现,且密不透风。
徐盈对于他的沉默不意外。徐家背负这样的秘密,又有意引导她揭开真相,他们自己自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幕。
她没有再步步紧逼徐家吐露他们不想说的秘密,徐家没有对不起原主和她。
她穿越而来,顶着原主的壳子受原主父母和徐家恩惠,当了这么久的徐家大小姐,受点惊吓也不为过!
只是,没人告诉她,她拿的副本还要玩命!
她暗暗长叹:穿越当富家大小姐果然是有代价的。
“抱歉。因为我,徐家接下来恐怕要不好过了。”她面上郑重道。
铲除奉皇命而来的道士,意味着与皇族对抗。凤曲城家大业大,她就算不愿牵扯到他们,护城卫和徐家人那一次次替她善后的举动,足以说明他们不会置身事外!
“这是哪里话!”徐知 文轻轻拍了拍徐盈的肩,“我们是一家人!”
事情没闹大之前,徐盈只能是徐家人。
徐盈笑道:“是,接下来就是怎么除掉那些道士了。皇族派人不声不响寻我到凤曲城,想必娘在京中的耳目里,也有他们的钉子。”
“我已经写信提醒她了。”徐信说,“你二哥也在那边,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了。”
“正好现在冲着擂台来的江湖人不少,咱们可以彻查整个江湖里躲藏的道士,把他们扔矿洞里搬石头!”徐知文锤手点头。
徐盈对怎么处理后患的事没有异议,只是提醒道:“也未必所有道士都是来杀我的。能收为己用的,就留下吧!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他们的阵法影响。”
如若道士真这般厉害,或许她还能回到她自己的世界!
八年了,她无数次梦见自己还在那个世界,睁眼的第一反应是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掐断闹钟再赖床续几分钟觉。
她无数次摸空。
她甚至丧心病狂地想念曾令她麻木的工作消息弹音,后来梦见那个世界的次数慢慢变少。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称她为“小姐”,没人唤她名字,她快忘了她原本的名字。夏天热狠了也没有空调风扇,火锅也不如那个世界的尽兴,每个月的那几天更没有方便她用的东西。
她不习惯,但也过了八年了。
——她不在那个世界了。
每年忌日缺席,妈妈会怪她吗?
“阿盈?”
耳边徐知文的声音传来,徐盈回神,想起柳江白来,继续道:“还有,那个伶仃派弟子柳玄,劳烦爹试试他,不要让他闲着。”
那柳玄多半是冒充他人身份进城来的,武功好又识时务,还指明要进徐家,绝非善类!
徐信道:“这个好办。”
被提醒试试的柳江白,此刻正在徐家管家的带领下,兑了姓名领了差,又在厢房内洗漱修面完,换了身衣裳。
等徐信见到他时,他已然是个俊秀的护卫模样。
徐信打量着这来历不明的新护卫:二十出头,一表人才,做护卫实在屈才。
“小姐说你身手不错。来人!”
柳江白疑惑抬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