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以后从商。”
“你居然女扮男装欺骗姐姐感情！”
祁潼：“……”
颜慧瑶：“……”
柳·理直气壮·云·得意洋洋·依：
“我什么时候欺骗姐姐感情了？”祁潼微笑。
真是服了这个姐宝女。
“你……额……反正你就是骗了若霞姐姐……”柳云依撅着嘴，脸上就差写着“我知道我说得不太对，但我就是不改”。
祁潼懒得理这个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严重不符的“熊孩子”。
祁潼的视线转移到颜慧瑶身上：“看来你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
“嗯，我想做香膏。我家……以前就是做这个的，只是后来……”
颜慧瑶并没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听者也能理解到她的意思，无外乎是家里发生了变故。
“你会做香膏？”柳云依两眼瞬间亮了。
“不、不会。”颜慧瑶低下头，她被兄长卖出去的时候年纪尚小，还没来得及学。
“但是，我对香料和鲜花十分熟悉，而且我的鼻子特别灵敏，我爹娘说我生来就与这行有缘。我想，只要我不懈钻研，终有一日能知晓其法。”
祁潼审视着她的表情，满是坚定和不屈。
“嗯。需要我的帮助吗？”
颜慧瑶闻言怔愣，随后莞尔一笑：“恩公若愿相助，小女子自是不甚感激。”
祁潼皱眉，怎么突然又变得怎么客气了，刚刚不还在“我”来“我”去的吗？
祁潼对“小女子”这个自称分外嫌弃。
“我可以告诉你香膏大致的做法，但更细致的部分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钻研。”
“这如何使得？”颜慧瑶下意识推拒。
“并非什么要紧的东西。”祁潼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敏锐察觉到颜慧瑶的迟疑，祁潼又补充：“你们将来若能活得自在顺遂，咱们的努力才不算白费。”
这也是祁潼留下来问她们未来规划的原因，毕竟她可以通过浮光查询各种资料。
即便因为年代久远缺乏一定的参考性，但起码能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不至于起了个五更却赶了个晚集。[1]
‘浮光，古法香膏的制作方法。’
【古法香膏的制作方法如下：一、油煎法……】
祁潼将浮光的回答一字不差的复述给颜慧瑶。
颜慧瑶听得认真，柳云依对香膏很感兴趣，但对其做法完全没兴趣。
柳云依百无聊奈地晃着腿，手也闲不下来，不是摸摸这里就是抠抠那里。
等她在板车上不知道抠出了多少个小坑后，祁潼的嘴还没停。
柳云依狐疑地盯着祁潼。
这人懂这么多，为何会成为一个乞丐？还女扮男装跑到青楼来当个小小的杂役。
祁潼要是知道她的问题，估计会潸然泪下。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玩个手机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乞丐的，还是即将饿死的乞丐……
不过柳云依并未问出声，自然也无法得知真相，而是自己发散着思维，各种猜想像一匹疯马四处狂奔。
旁边终于聊完的两人回过头便看见了柳云依变幻莫测的表情。
祁潼和颜慧瑶：“……”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多照拂一下她，麻烦了。”
“这是自然。”颜慧瑶毫不犹豫。
祁潼抿了抿唇：“若是你也困难，便让她自力更生去吧，别为难自己。”
“相互照拂，怎么都比一个人单打独斗来得好。恩公放心，我们一定会活得很好，我还等着回来报答您的恩情呢。”
颜慧瑶笑得温柔，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许。
“等天亮了，你们便动身吧。”
“嗯。”
——
第二天一大早，浮光的闹钟把祁潼叫醒。
终是到了分离的这一刻。
“一路保重。”
“恩公也请小心。”
迷迷糊糊完全没睡醒的柳云依倚靠在颜慧瑶身上，目光迷离。
“这个世道里，女子行事多有不便，你们……”
“我省的，放心吧。”
“去吧，我等着扶摇香铺开满大豫的那一天。”
“嗯！”
颜慧瑶扶着柳云依离开了，在走出树林的那一刻，冬日的暖阳照耀着她们。
“天气真好啊……”颜慧瑶痴迷地望着那轮红日，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
锦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