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前八世里,除开某一世与邑青梅竹马,两人相恋,余下全是她的一厢情愿。*1
因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她感到疑惑;因为疑惑,又心生好奇;因为好奇,便格外关注,时间久了,便有些入魔。
此时,周伯邑深吸一口气,诚恳道:“妲己,我实在是再平凡不过之人,竟不知你会在意我看向谁。
我承认,你容貌确实嫽盛,但你这般嫽容罕见之人,自然有同样不凡的人去配,与我实在无关。我与心上人相识多年,志趣相投,此间情感至深,言语难以明说,绝非只是外貌吸引……
我想这世间之道也是如此:树有树配,草有草配,在我心中,我的爱人,已是世间最好、极好之人。不知这样说,你会否理解。”
妲己挑眉,“你这话听来十分新奇。”
“但我心中实话即是如此。”
妲己扫过他认真的神色,顿了顿,方叹:“唉……既如此,我又怎能强求?但除你之外,我并不想选旁人,烦请你同王子说,送个奴照顾我即可,就算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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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营帐时,周伯邑正看到崇应彪从里面出来——
彪子挤眉弄眼,面上写满了“你也有今日”的幸灾乐祸。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掀帐进入。
帐内,衡牙正服侍武庚更衣,动作格外轻缓。皆因王子浑身上下俱散发着诡异冷气,怕是一点小错也会惹他发火。
“王子……”周伯邑干干出声,又没了下文。
武庚开口,语气淡淡:“这下,你彻底放心?”
周伯邑看到衡牙同情看了自己一眼。
他额上冒汗,“我,我不知她多想……”
武庚打断,“她是何想法与我无关。横竖她对我无甚想法,可以继续为我看治。”
周伯邑抿唇:“是……”
帐中陷入了诡异寂静……
衡牙扶着武庚坐在牀边,抱着他换下的衣物火速躲去一旁,以免被殃及池鱼。
正是无比凝滞沉重的时刻,武庚活动着手腕,忽地笑了一声,一字字重复:
“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禄!”周伯邑一惊,急得腔调都变了,“妲己是贡女,我绝没有多余言行!”
武庚笑容冷郁,“你有或无,与我何干?她若真有异心,你合该将她疏远才是。”
——此话一出,周伯邑汗流浃背
——这正是他先前劝王子的话,一字 不差。
也怪他关心则乱、一时脑热,怎能和彪一起乱来!
彪一向对妲己颇无好声气,怎能不令那精怪女人起疑?
思及此处,他脑中忽地一亮,醒悟过来,“王子,其实、其实妲己或许已猜到我与彪的意图,故意这般说,戏弄于我二人。”
武庚的声线果然缓和了一些:“哦,你这样觉着?”
“不错,定是如此。”
武庚只笑笑,不置可否,卧下睡觉。
周伯邑不知他是信还是不信,也只得草草洗漱滚上牀。
这一夜,他如睡针毡。
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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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桀桀桀……”
狐狸只要一想到周伯邑那一脸要死的表情,就漏气狂笑,笑声无比反派。
好个蠢蛋二人组——
妲己这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挑拨离间都算是基础操作。她如今肯如此乖乖地蛰伏,权因初来乍到,尚不了解各人脾性,所以出手谨慎温柔。
猎物们不谢天谢地苟住也就罢了,反而还自己巴巴送上门来叫她杀,委实死得不冤。
它又笑嘻嘻告知妲己:“收到三个时辰。从这个数量来看,武庚吃了大醋,不知邑会否有好果子吃。”
妲己也娇声一嗤:“活该。”
狐狸贼贼凑向她,“你故意报复邑,对否?因为他从来瞧你不上。”
妲己眸子一眯,笑得危险:“狐狐,仔细你的皮。”
“嘿……瞧你,人家是担心你余情未了。”
妲己懒懒犯困,说道:
“你实在想多。哪怕我之前对他还有些情绪,今日听完他的解释,也已经悟了。你也知晓,我自小靠美貌与聪敏顺风顺水,难免过于自恋,无法容忍有人不屈从于我的魅力……可其实细想来,即便不被选择,也属正常。不选择我之人,也不过是凡人……”
狐狸:“额,倒也不要这样说,邑情深专一,也算善良,确实罕见。你心仪也值得。”
妲己不以为然,“情深且善良之人,并不罕见,凡世女子大多有此美德。”她叹气,“是我对邑的喜爱,令他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