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韧如铁的身体,肌肉却极富弹性,再次欣赏仍叫人腿软。
武庚手臂上筋络微凸,手紧攥着衣摆,指骨几乎要绷破皮肤——
“他为何今日才知道羞耻……”妲己不解问狐狸,语气颇有些发笑,“也忒后知后觉了些。”
此时看他衣衫半解,却蒙着眼脸红,另有种可被人为所欲为的脆弱与诱惑。
狐狸馋得跺脚,激动地舔着鼻子:“四个时辰,大约是昨日彻底开窍。”
妲己俯身为他擦拭伤口,长发滴水,凉凉贴在他后背,激得他战栗一下,随即,发梢水滴延着后脊的线条流淌,缓缓没入衣物之中……
妲己见他喉结不断滚动,表情迷醉,坏心又起,略略手上一用力。< /p>
“嘶……”疼痛瞬间令他吸气清醒。
“啊,是我手重,对不住。”她佯装惶恐。
“无妨……”他声音极哑。
肩膀的伤包扎好,妲己问:“今日可睁眼来看过?”
“还不曾。”
“按说今日该能看到些才对……”她跽坐在他面前,为他拆开眼上布条,“睁来试试?”
他长睫抖动,缓慢睁开,登时呼吸一窒。
眼前人湿发迤肩,清波芙蕖,水浸透衣衫,又描摹丰盈……
一线潮湿发丝,蛇般蜿蜒在肌肤上,顺着锁骨向下爬去……正是玉染花汁,眉目如波,如一只勾人的狐狸……
偏其面容无邪关切,叫人心生邪念都要自啐龌龊。
再想到方才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部……
他竟想那双手蔓延去别处,想将她拥入怀中。
呼吸急促,心脏似乎已不堪重负。
“如何?”
红唇微启,吐出疑问。
他艰难撒谎:“看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
“嗯……”
他疑心这拙劣谎言妲己一听便能识破。因他已听到自己声音在颤,也察觉到脸上在烧。
但妲己似乎并未疑心,反而探向他的额头,有些焦躁,“怎会如此?本早该大好了。怎会一星也看不到?唉,好像又发烧起来。”她有些无奈,低头捣药,领如蝤蛴,“许是肩上伤口沾水的缘故……”
心虚且悸动的热汗细密笼上王子额头,他的视线已近乎贪婪,眸色深暗……
狐狸察觉到了危险,小声提醒妲己:“他已被你撩晕,小心……”
正是气氛黏糊、缠绵拉丝时,帐外忽地传来衡牙声音:“王子,大邑有紧急密信送来。”
等了半晌,无有回应,衡牙只好再度道:“王子,实在紧急。”
妲己已妥帖为他裹好眼睛,轻拍他的手:“衡牙唤你。”
武庚这才回神,忙嘶哑应下,像是被人从美梦中生生剥了出来。
这次脑中炙热,即便是帐外的冷气也再难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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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周伯邑去踵营交接完册与物归来,累?断气,进帐来却看到武庚竟在自己翻看竹册!
“禄!”他万分惊喜,“你、你已能视物?!”
武庚骤然见到熟悉的面容,也暂时忘却了那点前怨,笑得发自肺腑:“是,午后睡醒,已无不适,便摘下来看看,倒比先前还要清晰似的。”
“极好极好!”周伯邑狂喜,冲上去捧着他的脸端详,“无有肿胀,也无红丝,不错,我总算放心!上帝佑你!万谢上帝!”
正笑着,帐外忽地传来崇应彪的大叫:“我看却未必如此!!”
说话间,崇应彪矫健大虎般左右腾挪、野蛮冲将进来,后头缀着几个侍从苦拦不住。
武庚一见他便烦躁,摆手示意侍从放开,叹道:“彪,你又生事。”
崇应彪并不生气,反而先端详他。
原来,彪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妲己的诡计固然要揭发,但他彪可不是憨鹧。胡乱拱上去乱说,只会叫王子责骂;最好的时机,便是等王子双目彻底恢复,用不到她才可。
此时崇应彪端详武庚完毕,立即断言:“不肿不红,双目清明,已彻底恢复。禄,我说句肺腑言,你本就伤得不重,是那女人故意将我们吓唬,好换取好处!你等着,我这就去捉她!”
说着倒叫人猝不及防,起身便向外窜。
“彪!你且住!”周伯邑站得近,眼疾手快将他捞住,“你先休要胡闹!听王子如何吩咐!”
“我怎是胡闹!我必要将她绑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帘子忽地被素手掀起,众人整齐向光望去,只见妲己在帐外,逆光而立。
白裳红绦窈窕,淡玉粉腮盈笑,光下肌肤近乎剔透,犹如仙人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