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余子敬地脸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精英男的脸，但谭仪雯总感觉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些不悦，说不定他心里还要说一句“把我当空气吗？”呢。
郭庭伟没有回头，继续跟街坊们热络地聊着，叫他们都回家等消息，人群一点点散去。
别看这几个庭仔嘻嘻哈哈，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这一套在街坊邻里面前还是很有用的——那些人会自动把郭庭伟当作某家人调皮捣蛋的孩子，不过是长大了点。
“一会叫鉴证科的人来，把所有糖水收集起来做化学研究用。”
余子敬肯定是听到了刚刚郭庭伟对谭仪雯说的“茅根竹蔗水毒源论”，但他还是要把所有剩下的糖水都收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在跟郭庭伟对着干。
“听到没有？”
“yes，Tisir！”谭仪雯撇撇嘴。
郭庭伟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余子敬确实也是更严谨一些，她现在不过是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吴大力，还不知道真正的案发过程，所以还是按照标准流程来走比较好。
她总不能一路冲到新福记糖水店里揪住那个吴大力，说什么“我知道你就是凶手，你等着被抓吧！”之类的话。
到时候没有逮捕令，打草惊蛇吴大力直接逃跑到其他国家怎么办？如果真那样，自己可就要经办一起跨国潜逃大案了。
……
还是算了吧，办一个普通的案件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听说是集体中毒案，鉴证科的人来得也很快。这群人手脚麻利得很，发现没有尸体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立刻用做过消毒的罐子把没喝完的糖水装了起来。
“这里是顾客一号倒地的位置，顾客二号在那边倒地……”谭仪雯在一旁协助鉴证科的同事们将每个受害人的号码标注，免得下次来查看现场的时候没有标志物。
“知道他们刚刚为什么松一口气吗？”郭庭伟用胳膊碰了碰谭仪雯的肩膀，嘴角还带着坏笑，眼睛眯起来，斜向下瞥着矮了他一头半的谭仪雯。
“不知道。”谭仪雯又没有出过现场，怎么知道为什么鉴证科的人会送一口气啊，或许是因为暂时没有死者？虽然有伤，但是没有亡？
“你凑近点，我话你知啊。”郭庭伟朝着谭仪雯勾勾手指。
这下谭仪雯倒是看懂了，这个郭庭伟现在的样子，就跟即将使坏的小学生一样，接下来说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快点说啊。”
“是没有尸体啦，你知道的，像现在这么热的天，尸体只要放半天就会有味道的，哇，那种味道简直……”
郭庭伟话说到一半，谭仪雯就开始呲牙咧嘴了。
她一次都没有闻到过尸臭味，但是小说里经常会提及，说是那味道只要闻过一次，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些人如果呼吸深了点，那之后想吐的时候，鼻子里也都会是那个味道。
光是想想就要哕出来了。
“之前我就见过一个，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快死了一个月了，虽然那时候是冬天，但还是……”
“别说了，再说我可能就吐出来了，到时候破坏现场要被鉴证科的同事白眼了。”谭仪雯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右手捂住了郭庭伟的嘴。
正在用小罐子装糖水的鉴证科同事们纷纷朝谭仪雯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做事了。
郭庭伟将头向后仰着，那下了谭仪雯捂住他嘴巴的手。
“好了，不说了，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听，我还是会讲给你听的。”他笑嘻嘻地继续说着。
“你应该去当法医。”谭仪雯摇摇头，她现在不想听，难道之后就会想听了吗？不想听啊！
“我也觉得，不过太可惜了，没去学习法医的相关课程，不然我现在应该在法医科坐办公室。”
郭庭伟长叹一声，好像他真的很遗憾自己没有成为法医人才似的。
“你们结束了吗？”余子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回过头，谭仪雯正好对上了余子敬不耐烦的脸。
虽然特别行动处真正的老大是骆宝成，但是余子敬一脸的精英样就让他天然地展现出领袖气质，看到他冷脸，谭仪雯总觉得像是自己的上司发脾气了。
“我ready了。”郭庭伟耸耸肩，完全没有害怕余子敬的样子，但是也没有想要压他一头的感觉，就是单纯不怕。“我觉得她应该也是。”
“准备好了就一起去趟医院，我们要从医生那里知道患者的情况，这样可以协助鉴证科确定物证研究方向。”余子敬说完，就迈开长腿，抬起警戒线，离开了旺记糖水铺。
谭仪雯也跟了上去，这次她先跑到了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