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那是一只蛟螭,”贺兰无咎似是心有余悸,“它应该不会再逃出来了吧?”
“陛下放心,已经被收服,绝不会让它再为祸一方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侍从朝殿外拍了拍手,珍馐佳肴被呈上了各自的桌案。
“朕还备了珍宝若干,知晓各位仙长已远离凡尘,用不着这些俗物,便尽数换成了灵石,还望诸君收下,不要推让。”贺兰无咎眼神示意一旁的萧奉岐,他立刻上前,拿出几枚乾坤戒,一一送给众人。
扶清雪接过后,轻轻探进去一缕灵力,发现其中确实装满了灵石,一个异样的思绪瞬间滑过脑海,她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却未曾抓住。
她低下头,佯装喝茶,举起瓷杯挡在唇边,悄声问系统:“这个灵石可有不妥?”
系统道:【灵石没有......】
灵石是正常的。
那为何自己会觉得异样?
她环视四周,众人皆在安安静静用膳,公仪谨冷着脸,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沿。
萧奉岐端坐在对面,很是严肃恭敬。
座首的人皇偶尔与侍从交谈几句,宽厚温和。
直至宴席结束,也没有任何事发生。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扶清雪跟着杜璎往贺兰无咎为他们准备的宫苑走去,人皇为了表达对仙门的感激和景仰,特意请他们下榻留宿,声称准备得极为周到,离笙也只能无奈应下。
她看着杜璎,见她神色如常,心中更是烦闷。
自己的感觉是否有误?
还有,系统让自己小心的事,又是什么呢?
“怎么了? 是不是累了?”杜璎看出她神色不对,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马上回去好好歇歇。”
师姐关切的模样略微安抚了她内心的紧张,她笑了笑:“到底是在不熟悉的地方,总是想提防着。”
杜璎了然:“没关系,这里都是凡人,左右也伤不着咱们,别多想了,记得好好休息。”
二人分开后,扶清雪回了屋,她的院子与公仪谨相邻,屋内陈设精致典雅,她却无心细看。
刚刚宴席上,自己的异样之感究竟从何而来,她随手斟了一盏茶,回想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入行宫之时,他们师兄妹几人跟在萧奉岐身后,四周景物雅致秀美,并没有魔息。
面见贺兰无咎时,他的一言一行也极为正常,甚至对待他们极为亲和客气,符合人皇面对修者的态度。
他赠与的灵石也没有不妥之处,灵气充沛,色泽圆润。
扶清雪拿出那枚乾坤戒仔细查看,不知是哪种宝石制成,上面刻着浅浅的纹路,和普通乾坤戒没什么区别,只是更为华贵一些,但作为天子赏赐,也属正常。
实在是,想不出。
她靠在窗边,闭上眼小憩,微风吹起鬓边的几根碎发,带来一丝痒意,她伸手关上了窗。
一声低语出现在身后。
“夫人。”
扶清雪骤然清醒,回头看向来者。
公仪谨一身玄衣,站在阴影里,深邃的眼眸闪过几缕暗红。
“你怎么来了?”扶清雪不愿和他多言。
“夫人。”公仪谨缓缓上前,捏住她的下颌,“说。”
“说什么?”扶清雪挣扎无果后,只能耐着性子应付他。
“说你休息得不好,说你身子不舒服,需要夫君来......疼一疼。”男人低头,在她耳畔细语。
“你发什么疯!公仪谨!”扶清雪唤来无忧剑,正要拔出时被公仪谨死死压住。
“说。”
“你是真的疯了,公仪谨。”扶清雪手中的剑被抽走,逼得她只能扬手对着公仪谨脸颊扇去。
“啪”的一声,公仪谨被打得微微歪过头,却不见恼意,他抓着扶清雪双手,继续哄她:“我今天有很长时间,我一定要听你说。”
“你想听,你去找苏蘅说啊!你为什么要来逼迫我?”
苏蘅,又是苏蘅。
公仪谨实在烦透了这两个字,猛地垂头吻住怀中女子的朱唇,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桌上。
“再叫我听见这两个字......夫君便要生气了。”
扶清雪被禁锢,难以动弹,眼眶微微泛红,轻微的喘息从唇间溢出。
相处百年,她实在太眷恋、太依赖公仪谨的气息,以至于这种时候,她还能......意动。
她不禁憎恨起自己,憎恨起公仪谨。
樱唇湿软温甜,公仪谨餍足地叹了口气,贴着她的额间。
“夫人,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