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睡着了



    齐改先前偷换他的灵草种子,害的他种出来一大堆花生和山药,他还没找齐改算过账。

    一个敢给,一个也是真敢要。

    “多谢齐公子。”

    盯着齐改要杀人的目光,尧犬忍笑接过一块。

    “不客气。”齐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世界上,居然和问月鼎一样欠揍的人。

    村里名义上的医馆,其实只是穷郎中住的小草房。等他们到时,躺在草床上的女孩正好醒来,女人正在焦心地照顾她。

    她们旁边围了一圈人,有齐改带来的低阶修士,也有帮忙的村里人。

    “小桔,快谢过仙长们!”

    看到来着,妇人脸上终于露出喜色:“昨晚多亏他们救你。”

    “多谢仙长。”

    女孩依偎在母亲怀里,声音还很弱。

    “她还好吗?”

    问月鼎问旁边的医修。

    “没大碍,就是要调养。”医修心有余悸,“得亏送来得及时,要是晚点,怕是不好说。”

    “听到没!”

    妇人抹着眼泪:“下回不管梦到什么,都不能再往外乱跑。”

    “娘。”女童的声音更小了。

    “我不是做梦,是爹爹真的在敲门。”

    “小桔!”

    女人忙制止她。

    “真的!”小桔固执地举起没受伤的手。

    “爹还夸我乖,说给我带了从庙庙里求的红绳,让我挂在手上。”

    “他还说他不走了,给娘扯了布,要吃娘包的....唔!”

    “别说...别说了。”

    妇人捂住她的嘴,将女孩抱在怀里。

    “好好养病。”她声音哽咽,情绪也濒临崩溃。

    “所以昨晚尸变的活尸,是小桔的爹?”

    趁孩子注意力被转移,问月鼎小声问站在门口的村民。

    “不是,那就是村口一家生病走的儿子,死的时候都没成婚,和这娘俩压根不熟。”

    男人把他带远了些,这才敢接着说:“小桔他爹前些年在外头给人建屋子,叫房梁给.......”

    他顿了顿:“因为离太远,他尸体都没拉回村里,哪能成活尸。”

    “小桔娘也是苦,一直瞒着孩子,年年和她说过年她爹就回家,给她扯布、买糖。”

    “村里经常遇到会大规模死人的疫病?”问月鼎问。

    他见过的不少活尸,都是得瘟疫而死。

    “是,一来就死一片。”男人又忍不住叹气。

    “您看,李村长家在村里算得上富了,可他的媳妇是早年病死的,娃儿也得瘟疫去了。”

    “他家都这样,更别提其他家。”

    “他家里人就他一人?”

    “是。”

    “但他和他媳妇都是好人,所以村里人听他话。”男人声音变得更小。

    “就和您待在一起那尧犬,他娘先前就和他媳妇关系好。”

    “尧犬性子很怪,据说他能回来,也是看她的面子。”

    “原来如此。”

    问月鼎想到了昨夜尧犬口中的“周姨”。

    他岔开话题:“瘟疫这么猖獗,让医修                                                来治过瘟疫么?”

    “求过,没用。”男人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满稻村附近灵没脉,不光是疫病.....旱灾、蝗虫,隔一两年就得来一次。”

    “佛也拜了,仙也求了,都只能管一阵子。”

    谢过满脸苦相的男人,看着面前破败的满稻村,问月鼎一时无言。

    一方灵脉不光是修士修仙的必备条件,也掌握着当地气运。

    没有灵脉的地方,禾苗不生,灵兽不来,瘟疫多发,百姓孱弱。

    满稻村的位置很尴尬,被明鹫宗和试锋门夹在中间,恰好在两边灵脉的辐射范围外。

    “问月鼎!”

    齐改快步走到他跟前,心事似乎更重。

    他拽住问月鼎的袖子,指节发白:“跟我走。”

    他把问月鼎拉扯到稻草垛边,左瞧右瞧,确认四下无人。

    “你赢了。”

    他不情愿道。

    问月鼎莫名其妙:“我赢什么?”

    “比试。”齐改不自在地盯着鞋尖,扇子一张一合,“你.....你确实比我厉害点,我承认。”

    问月鼎这才想起齐改撂的狠话,点点头:“所以呢?”

    齐改肯老老实实认错,未免有点太稀奇。

    “我头次来这种地方。”

    齐改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