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风起

了准备上前的她,凤汐花刚想问点什么,修长的手臂一把将她揽住,他身上的外衫罩住她的身影,拉着她蹲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地段,只有他们蹲着的地方草木还算茂盛,空地上有个五个破损不堪的石柱,断裂的铁链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仔细看在铁链下面还压着一个穿着红袍的人,看样子已经死了。

    高大的石柱后,走出来了一人,肩膀微塌,个子并不高,身上穿着暗紫色王宫掌事太监的服饰,他朝着地上已经死掉的红袍人走去。

    尖锐的嗓音一出,凤汐花瞬间明白,原来就是他,这紫色太监服饰的,正是她在洞内听见,被小太监唤作大公公的人,凤汐花依稀还记得,这个公公,在自己小的时候曾在风龙国见过几次面,好像被风龙国的王上唤作郭公公。

    “巫老头啊,巫老头,你说你追求了那么久的东西,到头来不还是没有拿到,结果现在连命都丢了。”郭公公蹲下身子,打量着被掉落的铁链压死的红袍人,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惋惜,反而掺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最后还不是要成全我,你说你当初答应我给你开出的条件有多好,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郭公公站起身,拿脚尖随意踢了踢压在红袍人身上的链子,“嗤,真沉。”

    凤汐花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逐渐缩紧,骨指抓的自己肩膀生疼。

    “等我把你藏起来的东西找到,再来给你收尸吧,你这可别怪我,这世道谁不是为自己活着呢。”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刚刚蹲下身上沾着的少许泥土,清理了衣袍。

    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嘟囔着,“不过你把那些东西到底放到哪里了......”

    那紫色的身影逐渐远去。

    凤汐花二人又在灌木丛里等了一会儿,才中走出来,骷髅一出来,就直奔被铁链压着的红袍人。

    站在他尸体旁久久没有动作。

    凤汐花看不出他的神情,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矣,莫要伤神。”

    她环顾四周,从不远处摘了一朵小黄花,递到了骷髅的面前,“现在我身上也没什么东西,金银之类的太过俗气,不如这个,我们找个地方将他安葬,也算是有个归宿,不至于暴尸荒野。”

    骷髅像是听进去了,接过小黄花,弯身将红袍人身上粗重的铁链,用一只手轻松的拎起来然后甩开。

    铁链的剥离,凤汐花才看到这红袍人的胸膛被这大铁链砸的全部凹了进去,惨不忍睹,她轻轻抽了一口气,撇过眼去。

    骷髅俯身整理一下红袍人身上杂乱的衣物,然后将黄花放到了红袍人凹陷的胸膛内,伸手将他托起抱在怀中,朝凤鸣和风龙两国边界走去。

    快走到河边,骷髅将他放下,将红袍人遮住脸颊的帽兜摘掉,然后跪在地上开始挖坑。

    小白狗在旁边摇着尾巴,凤汐花看着红袍人脸,有点错愕,这不是风龙国的大巫师——白玛。

    死的人居然是他。

    白玛在风龙国的地位及其高,她听宫里人讲过,白玛是远古部落白族的后代。

    据传说,白族与凤鸣国的神巫族在千年前,是天派来的信使,掌握着与天地沟通的本领,但后来经历过战乱,两族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存活下来的人就被王宫当做神使给予了崇高的地位,再后来,天地巨变,白族和神巫族的法力逐渐衰弱,只剩下零星的法力可以将消息传达上苍,却再也无法收到上苍的指引,不过尽管如此,王宫内依旧对他们奉若神明。

    可如今,这被奉若神明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荒郊野岭,无人为他收尸,暴尸荒野,真是令人咂舌。

    凤汐花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巫师,又抬头看了看正在用双手努力刨着地,一言不发的骷髅,叹了一口气,她拔掉了头上插着的一根金钗,走到河边将金钗沾了沾河水,又走回死掉的巫师身旁。

    蹲在地上用金钗点了点巫师的额头,又在他的肩膀,心口处点了点,做完这些将发钗插回发间,双手合十,嘴中默念:“魂归兮,唤汝名,莫悲哀,莫彷徨,去琼阁,去神堂,得解脱,获新生,吾锁汝之魂魄,望卿来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