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苏培盛匆匆进来禀告,“齐妃娘娘差人送了盆向日葵,说是三阿哥亲手......“
“搁着吧。“雍正瞥了眼那株歪歪扭扭的金色花盘,笔尖朱砂滴在“乌拉那拉氏“的姓氏上,晕开一抹血色。
罢了,既然如今星禅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视线,那么之后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他现在还不成气候。
而且,星禅与星辉斗争起来,对他也算是平衡了。
胤禛对自己极为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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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送去向日葵不是时候,胤禛转头就忘记了这件事。
苏培盛默默将花找了个地方养着。
李静言心里做着皇上重用弘时的美梦。
毓庆宫里一片愁云惨淡。
年世兰的手指掐进绣绷边缘,丝线在青缎上缠成死结。
外头下着细雨,打湿了案头未动的胭脂米粥。
“你且宽心。“博洛托克近年来,“前儿内务府送来的燕窝可还够吃?“
青瓷碗里的药汁泛起涟漪,年世兰盯着水面倒影:“今晨递来的邸报说......“
“十四叔动的手。“博洛托克截住话头,,“十四叔哪能对贝勒爷真动手?”
年世兰稍微安了心,“那倒也是。”
“我过来前让膳房煨着鹿筋,你要是有了胃口,咱们一起吃。“
年世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煨鹿筋?风干黄羊还有的剩吗?”
“有的有的。”博洛托克也爱黄羊,“我颂芝去吩咐大厨房。”
“等等。“年世兰忽然按住她腕上翡翠镯,“你袍子......“
“雨天路滑,在月洞门摔了个墩儿。“博洛托克浑不在意地掸了掸衣摆,“倒是福晋这衣服该晾晒了,开春潮气重。”
黄羊和鹿筋端了上来,年世兰仍旧心神不宁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颂芝、颂芝!”
年世兰道:“你以大阿哥的名义,再给那些伤亡的将士们一人家中送去二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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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和星禅兄弟俩的明争暗斗暂且不提。
柔则这半年有了星辉派来的各种下人护着,当真是没什么事。
无论是谁都没找到机会下手,竟然一直风平浪静到了发动这天。
碎玉轩中层层纱帐低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柔则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她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疼得几近昏厥。
她已经是第三次生子,若是用次数定输赢,她比宜修还多一次呢。
但是生产的过程却没有因为次数增多变得更轻松,反而因为这一胎保得格外艰难而更困难。
“娘娘,再使把劲,小阿哥马上就出来了!”
稳婆焦急又鼓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柔则咬着牙,拼尽全身力气,可那钻心的疼痛似乎没有尽头。
齐月宾大着肚子也来抓住她的手,“你一定要挺住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对柔则来说都是煎熬。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生了!生了!娘娘,是个小阿哥!”稳婆激动地喊道。
小阿哥!
柔则欣喜若狂。
她反握住齐月宾的手。
“皇上呢,皇上抱过小阿哥了没?”
“已经送出去给皇上看了。”
柔则脸上满是喜色,连忙叫人去告诉星辉和莫言。
胤禛在碎玉轩陪伴了片刻,便因朝堂事务匆匆离开。
李静言心中满是不甘。
她最近一心盼着自己的儿子弘时能出人头地,才给皇上送了向日葵。
如今柔则又添了阿哥,她担心这会分散皇上的宠爱和对弘时的关注。
她在自己的宫里,对着翠果和碧果抱怨道:“宛妃这次一下子就生了个儿子,往后皇上怕是要把心思都放在他们母子身上了。”
碧果连忙安慰道:“娘娘莫要忧心,四阿哥聪慧过人,又深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