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卧起坐遛麻了,“老人家,下次这种关键答案,能不能放在前头说。”就不要大喘气,学别人来个机智问答了。
解裁春胡来的行动,一口气废了问道宗重视的炼魔诏狱。
扶助她杀敌救人的温孤怀璧,一招万剑归宗,卷入了宗内宗外,剑修龙虎榜位列前排的精锐,要七山十八寨白白看了笑话不说,少不了有外部的门派侧目。
问道宗宗主、副宗主两人和执法堂长老、晴大新等人,三方对垒,喷得狗血淋头。
主要是晴大新一方单方面嘴似快刀输出,而其余两方故作自矜,以为作街头小儿,当街对骂。逞口舌之快,有失体统。而晴大新一心捅他们的祖宗。
作为病人,被医修们抢先送入草泽谷救治的解裁春和费清明,有幸逃过一劫。
可泊船待歇的幸运,终有时效。
探听风声的千纸鹤来报,执法堂弟子正气冲冲地来拿他们下狱。
师父晴大新的意思,是让她抓紧时间溜。有多远,跑多远。天高海阔,何处不是归乡。
至于斩情峰那半废不废的弟子,就任她作为了。父债子偿,她就放宽心去施用。
跑路嘛。这事解裁春在行。
早些年,她在凡间游历,自主上门推销送葬行业一条龙服务,保证宾至如归,绝不怠慢。仍被人追着打,说诅咒他们家。
为应付此类抓马到几近抠脚的场面,她可是跑出了经验。< 解裁春赶忙捞起费清明,使人坐在轮椅上,顺顺畅畅地推着费清明下山。
就是不慎半路卡到石头,座椅哐哐哐往下掉,她没能及时捞住。
看大门的守卫乐于看戏,果真只是纯看,而不横加干预。
解裁春跳起来,往山底下跑。气喘吁吁地追到头,才发现费清明操作着自动化的轮椅,溜得好像他第二个本体。
辛苦忙出一场空,解裁春单纯累到了自己。
她随性要寻个地入座,但附近又没有什么干净地段,索性就近坐在费清明腿上,费清明腿部伤势随即加重。
出门在外的日子,少不了神兵利器傍身。
解裁春送给费清明一把西域传过来的拉弦乐器——二胡,让他学习学习,提前温习一下,好在将来和她打个配合。
反正他那柄破剑,就是个花把势。要拔,拔不出来。拿来敲人脑壳倒是挺给劲。现在费清明两腿打着木板,更是没有挥动的空间。还不如练练二胡,正好能给她凑个乐队。
放眼十业大界,剑修多如牛毛,送葬的礼仪倒是稀缺,一整个难逢难遇。
光耀剑修门楣的行伍,少费清明一个不少。但吊祭行业多他一个,那可就多一份发扬光大的契机。
因而,重伤在身的费清明,腿废了都额外勤勉,比解裁春一个手脚健全的人都要忙碌。
他双管齐下。一边研学何谓娘道,给解裁春纳鞋底、织肚兜,一边进修怎么拉二胡,怎样把声音凄厉的二胡,拉得喜庆一些,好歹别呜呼哀哉地在那扰民。
不至于叫解裁春每次听到都哭丧着脸。
拿双手堵着耳朵的解裁春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师父总是受不了我吹唢呐。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搁常人,谁能受得住。”
不行,不能只有她一人荼毒。
解裁春打定主意,要争取多接几单活,把这闹心的声乐广为传播。
折戟沉沙,费清明心有亏欠,转从其他方面弥补解裁春。
等他能下地走路,就推倒树干劈成段,剔除枝干,削成木杖。人拄着及胸高的长杖,给她烧水沐浴、洗衣做饭,样样周全。
期间磕碰摔着,伤筋动骨,使本就难堪的患处七损八伤。
原本安心养伤,大半年就能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拖拖拉拉的,感染发炎,总清不干净。以至费清明时常处于一种难以排解的高热状态,唯有抱着冰肌玉骨的解裁春才能好受些。
本初,费清明原想着解释,无奈解裁春不愿听他一家之言,单自恋地揽镜自照。
“不必多说,我心知肚明。不世出的名门子弟,迷恋上浪迹天涯的风流客。不能除旧布新,为尔指点迷津。致使明珠错投,是我之过。”
燃得旺盛的柴火堆,不住往外迸溅着火星。费清明略一垂目,视线打解裁春懒洋洋枕着他肩膀的脸蛋,倚靠着臂弯的腰肢掠过,不作多言语。
漫漫杨花铺雪路,无尽柳条结青绦。春风吹绿榆树的第二个夜晚,费清明的腿痊愈。
不幸的是痊愈的第一天,赶路的二人就被一群路匪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