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剑修,他们喜好将事情搞得一团乱,然后让我们来收拾,像一群兜不住尿布的小屁孩。m.aihaowenxue.us狂妄自大,一只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鹤知章替病患申屠端鸿缝补好破烂的伤口,抬手摁掉玉牌显示的调拨台分派出的救援项目,派遣地点——曲风镇。如果那一团乱七八糟的废墟还能这么称呼的话。
救治人员,和她的出身地草泽谷相邻的问道宗。
如果是一个好词,人生总免不了错失和遗憾,要回望都会用上,如果、假如等假设的词语,听着是一种开始,实质暗含着结束。
早已结束,所以才会奢望能重新开始。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如果她没有在草泽谷出身,就不会异想天开,当一名医修悬壶济世,而经受人所制。如果她没有对师姐鹤顶洪头也不回离开草泽谷的行为,心之向往,就不会学对方脱离草泽谷。
医修隶属于济世院,由调拨台分派任务。草泽谷独立于之外,而她从草泽谷独立出来。属于两不沾灰色地带。
没有金刚钻,别拦瓷器活。没师姐的才能,还要东施效颦,效仿她的作风,吃了许多苦头。
现在想来,或许当初她跑出草泽谷,不是按图索骥,刻意模仿二师姐。
师姐鹤嘉贤继承了谷主之位,鹤顶洪登界游方,声名远播。只有她鹤知章,籍籍无名,平平无奇。
患者申屠端鸿活动了下被接得完好如初的手腕,“鹤嘉贤、鹤顶洪、鹤知章,你们医修是一大家族?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或者一母同胞,医者玄妙的新技术?”
“麻烦说人话。”
“你们的名字是不在偷懒,怎么姓氏都一样的?”
“医修不比剑修,耐损耗磨,都是一次性耗材,不间断地帮助他人修补自身而自身脆弱。都是到处捡捡,从小培养,给她们新取一个名字,寓意新生。”
鹤知章耸耸肩,无视横在肩膀的钢爪,“你知道的,抛弃的女婴尸骨可以堆成一座座灵骨塔,流出的血能够汇聚成一道道红河。”
“草泽谷老谷主,应该说,前老谷主,她真的年老体衰,记忆性大不如前了?”申屠端鸿抬起下巴,示意同行的伙伴收起爪子,“没能见到她一面,亲自拜访,怪可惜的。”
死的太轻松了。
“你接到你两位师姐的死讯了吧?要去参加她们葬仪吗?我可以陪你。”
帮魔修引荐,为爱好和平的医修带去新一轮死亡?鹤知章笑笑,“不了,我怕自己在葬礼上笑出声。”
申屠端鸿点点头,附和道:“幸好,没有远亲近友需要我参加葬礼。”随即又道:“有没有人说过你们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
这不都是世人对魔修说的词么,怎么反客为主了?鹤知章回,“那点东西都是糊弄鬼神的,但现在神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医修的理念远远落后于日新月异的时世,更遵从旧秩序——济世救民,功德无量就能成神。
奈何救的一方毫无动静,杀的那一方也没有,长久僵持,可喜可贺。
翡翠玉牌再度亮起,大多是邀请和催促鹤知章回草泽谷继任谷主,主持大局的话语。
“接啊,怎么不接?我们在场,让你不愉快了,是吗?”申屠端鸿瞄了一眼闪烁的文字,“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老一辈人该退位了,不甘心地霸占着位置,只会拖缓时代的进步,鹤前辈不觉得吗?”
鹤知章抹掉玉牌的提示,“这就是你们对我的两位师姐下手的原因吗?”
“你知道你是落在我们手里的吧,出言挑衅并不会显得你有骨气,只会加速你短暂的寿命。”申屠端鸿一脸肃穆地表述,忽而爽朗地笑出来,“我开玩笑的,真禁不起取乐。”
她背着手,在遍布着断肢残骸的殊时寨踱步,“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你救了我。”
“善良的人就活该被千刀万剐吗?”
“我们一般称之为死得其所。”
“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动手了。”
“我真奇怪,你为何不求救?”
“那有意义吗?”远水救不得近火。
“想来这贫乏的人生都是没有意义的。”
申屠端鸿摘下寨老的头颅,当蹴鞠踢,“我改主意了,今日暂且就先放过你。你回一趟草泽谷,看望看望你的师姐,我会再来拜访你的。”
“放生的条件是什么?”
“不能是我怀着感恩之心?”申屠端鸿轻笑道:“好吧,不开玩笑了。帮我带一个口信,让问道宗那群老不休洗干净脖子等着,拖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她单手将殊时寨寨老项上人头拧碎,肉沫浓液喷溅了一脸。在畅快的笑容中,扬长而去。
“我两位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