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花开有信再次出招,进行全自动、远距离的打击。漫天飞花,美则美矣,暗含杀机。稍碰到一丁点,就会被剜下一块肉。

    若置身于花瓣舞中,就只能融为骨血盆景的一部分。用自身的血肉为剑技供养,被花事了击杀的人群,被修真界统称为花肥。

    往往只见一滩鲜血,瞧不见尸体。

    干涸的那一点血迹被称之为落红。

    问道宗一名峰主提着剑追在另一个峰主后头砍的奇观,不多见,但着实有趣。

    濮阳韫玉不明白,许勤丰有什么好生气的。换个人来,都不能做得比他好。他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还有谁能比他更快速地找准病灶,手起刀落,对症下药,在有限的时间里,消除大范围影响。

    战争一旦打响,意味着残酷无情。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果实,谁会在乎中间牺牲的人与事。

    自古以来,大战一触即发。

    国与国,民与民。

    人世间四十万战俘说埋就埋,无人不称颂为首的将军。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无人为被卷入混战中的士兵发声,只关心将军战无不胜的事迹。

    人世间居民自己都对手足无情,焉能指望丹霞峡的修士们重情重义?

    “别把你小孩子过家家的心肠搬到界与界的对抗中来,我们剑修是一群无往不胜的战士,诶——诶——别打了……”被压着打的濮阳韫玉,抱头鼠窜。“你还打,你还打!谁招你惹你了?”

    人要脸,树要皮。树要没皮,必死无疑。人要没脸,天下无敌。

    “我不止一次说过,”这群不要脸皮的剑修。在外云游,观看各地病例的医修                                                赛孙思邈,深吸一口气,“你们再把武器当做情趣,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可是,”请人上门问诊的剑修支支吾吾,“你说的是“你们再把剑柄塞进你们的□□,我发誓会把剑尖刺进你们的喉咙。””可是他塞的不是□□。

    “那有什么区别吗?”赛孙思邈大受刺激。

    她的警告令他们反而更兴奋了是吗?她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的固有概念里,是另外一种别开生面的玩法?

    看一眼都要得花柳病了。

    收拾返程的赛孙思邈,不禁怀念起比邻的问道宗。

    相较而言,问道宗是其中章程秩序较为严谨,上下统一的门派,且基本切割了□□。

    这导致他们往往另外一个方向上发展狂奔,俨然沦为了一群弱智,特别喜爱在医修跟前撒谎。

    要求他们滴水不沾,他说自己喝汤。还非常的自恋,认为谁人都会觊觎他们过分出色的皮囊。对他们杀人不眨眼,千里不留行的杀戮行为神之向往。

    比起治疗他们的身体,她更宁愿治疗他们的大脑。如果他们有的话。

    “赛姑娘。”

    “我姓赛孙。赛是低我一辈的弟子。”取名的人偷懒了。

    “赛孙姑娘。”喊住她的修士,挠挠脸,“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当医修的吗?咋现在变得这么暴躁?”

    “等爱好变成事业,就不会爱了,孩子。”赛孙思邈语重心长。

    等着哪位过路的问道宗修士捎带一程的赛孙思邈,瞧见许峰主广撒网、多捕鱼的邀约。她点开舆图,观察天宇船的行动轨迹,与她所在地址相差不远,便果断按下应约,受邀登船。

    她其实并不想与剑修打交道。尤其是一群有特殊癖好的人士。自己就热衷玩乐也就罢了,还要有围观人群到场,加入他们娱乐的一环。

    出席也要费用的。精神损失费和清洗眼球费,麻烦结一下,谢谢。

    登上天宇船的赛孙思邈,给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弟子们手腕绑标签,用颜色区分轻重缓急,一眼就能明了。

    红色高危,黑色死亡,绿色轻伤。

    依她治疗的状况,算是一场小规模,或者不成规模的打击。仅针对人数上。就是伤势惨重。

    她多嘴问了一句。“这么严重,谁弄的?”

    温孤怀璧垂下眼帘,“不能论师长之过。”

    “哇哦,真是师慈生孝。”在温孤怀璧的眼神下,赛孙思邈改了措辞,“敬老怜贫。”

    “放轻松点,没事的,剑修都这样。”赛孙思邈安慰他,剑修作为各大修士的一大标杆,在光鲜亮丽的人生路上,突发症象,出人意料又意料之中的癫狂。

    相貌堂堂却不能细看,便是亲友亦无下限。谁来都得挨上一刀。

    早上称兄道弟,晚上同室操戈。不要太正常。

    温孤怀璧提醒她,“作为医者,评判患者没有医德。”

    赛孙思邈反驳,“在剑修观念里,为人根本是没有根本。”

    “赛孙姑娘低估我们了。”

    “我不是低估你们,是没有考虑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