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眼镜放在桌上,抬手抱住杰的腰,脸贴在他腹部。
衣料微凉,有檀香的气味,怀中人的身体飞快绷紧,从人肉变成凹凸不平的铁板,温度也在升高。
“……做什么?”
杰的声音沉闷,轻推她的肩膀。
脸贴着杰的腹部,她问:“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我们互相都知道对方在哪里不好吗?”
从这个出发点来看……
“也行……”
手指绕住翠子的头发,杰觉得照正常伦理道德来讲,互相监视有点变态。但一切从他而起,从他在翠子身边留下咒灵,这个结局似乎就不可避免。
甚至是最好的结果,至少翠子不觉得这种行为恶心,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咒灵没有监听功能。”他说。
“那你努力开发呗,而且小熊的监听功能也能关啊,开着太费电了。”
她当真不介意被他监听,意识到这一点,杰的手指拂过她的耳廓,完好无缺的,然后骤然停止。
他捂住她的眼睛,睫毛在掌心下颤动,像是抓住了蝴蝶。
“翠,你先回去吧。”
杰的声音有些奇怪,刚这么想,就有东西卷起她,然后视野黑暗,下一秒,砰的一声门关上,她站在走廊。
放眼望去全是模糊的重影。
“眼镜!我的眼镜!”
她拍门,几秒后,门隙开一条缝,杰的手拿着眼镜递出来,在她接过眼镜后,飞快关门。
怪人,明明没有在生气了。
翠子戴上眼镜,回到自己房间,想了一会儿没想通为什么,认定杰在别扭害羞,她就放下问题拿起游戏。
再一次见到杰是晚饭时间,他正常地与翠子打招呼,像是无事发生。
等三人用完餐,裕美的视线晃过杰越来越明显的“耳钉”,看着他已经长到下颚角的头发,提醒他。
“头发是不是该剪了?学校的规定似乎是不过耳朵?” /p>
“我在留长发。”杰笑着说。
“呃……不错。”裕美点头,她只是稍微提醒一下杰,毕竟最后会生气的,不是她。
不知道是眼瞎,还是眼高于顶看不见人,夏油叔叔终于在两个月后注意杰的长发和耳钉。
那天,夏油叔叔回家吃晚饭,他回家吃晚餐的频率大概是一周两次。今天上班时,他的同僚说起自家孩子的高中志愿,于是他也想询问杰的,杰的成绩还算不错,明天也能当作凡尔赛的资本。
然后,他就注意到杰过长的头发和哑光耳扩。
他把筷子扣在饭碗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满室寂静。
“你的头发和耳朵是怎么回事?”他问。
“就是这么回事,”杰语气平静,没有看坐在他身侧的父亲,“我在留长发。”
“明天就去剪了,你……”
“不会剪的。”
杰打断父亲的话,觉得苦涩的东西塞满喉管,没了胃口,他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用过的餐具。
“顺便一提,高中我要去读宗教类专门学校。”
“哈?”
夏油叔叔惊愕片刻,拍桌起身,椅子脚划伤地面,发出毛骨悚然的声响。他俯视着杰,眼神凶狠,但杰依然在擦筷子,像是在擦什么精细物什。
“那个……”
餐桌另一侧,裕美看着父子二人,只觉坐立难安,她想开口劝劝,但杰朝她轻轻摇头,她便闭上嘴。
算了,她一个继母就别插话了。
翠子坐在裕美身侧,杰的对面,她又夹起一块餐桌中央的蒲烧鳗鱼,往嘴里扒饭,一边看父子互动,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杰会放咒灵打他爹吗?下克上!帅!
“咳咳,”裕美抢掉翠子的筷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们上去。”
嘴里还嚼着饭,翠子就被裕美拖上楼,一步三回头。
进入翠子的房间,裕美就踢到硬硬的东西,大门竟然正对着摆放一摞书,她抬眼一看,床上也都是衣服、书和游戏机,只有中间一小块能睡人。
反正没事做,不如给翠子收拾一下。
她把地上的草稿纸捡起来,看见书桌下有好几个松果。
松果?
松果旁边还有几个形状类似秋葵,但是苍白干燥的东西,左边有块亚克力板,右边有一截木头,完整的、有棕色树皮的一截。
“这些是做什么的?”裕美问。
是准备给梦幻小鸟的啃咬玩具,还有翠子正试图制作的益智玩具,她桌子上还摆着螺丝刀。
“装饰,”翠子说,“装饰。”
说了两遍!
裕美眯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