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出城

们道歉。”

    薛云遥一开始懒得搭理,而后听得实在烦了,于是忍不住嚷嚷道:“那你让你阿娘亲自来道歉啊,爬别人床有本事,如今怎么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说完此话,她自知太尖酸刻薄,若是温听雨还在,定是不会准予她说出如此言语的。

    “她说她亲自去找温夫人道歉了。”舟舟一边为薛云遥倒水,一边语气天真地回答道。

    薛云遥也是后来才知,容七娘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戏子,因容貌出众,被那日醉酒冲动的薛恒缠住,这才有了身孕。

    当她想为孩子寻父亲时,却被薛府的人丢在门外。容七娘眼睁睁看着薛恒冷若冰霜的面容,顶着世人的唾骂离开了薛府。

    而又因有了身孕,她失了卖艺的机会。只能沦落街头,四处飘零。估计这也是舟舟生下后会心智不全的原因吧。

    薛云遥知晓这一切后,竟恨不起舟舟了。

    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又做错什么了?若能选,她估计也不愿生下来便要过这么苦的日子吧。

    薛云遥花费大笔银子在河间镇买了间屋子,还为舟舟寻了能照顾她的下人,因担心舟舟安全,她还四处找了些能暗中保护舟舟的侍卫。

    虽说她                                                一向觉得养这些侍卫像养“宠物”,但该给的银子一点没少,若能听话,花些银子罢了。

    想到这,薛云遥细眉微蹙,明明派了人保护舟舟,怎会今日的来信像是遇见了危险?

    “小姐,到润山镇了。”

    薛云遥松了口气,终于到了,所有疑惑都可以解开了。

    阿清扶着小姐下了马车,让车夫就在原地等候,她们二人下去寻便可。

    车夫虽也心里担心,但想着既是小姐的安排,便不该多问。只是让他震惊的是,怎么眨个眼的功夫,那两人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反复揉揉双目,果真找不到小姐与阿清了,连一点影子都看不清了。

    ……

    薛云遥发现完全摆脱车夫的视线后,挺直了腰背,都不需要阿清的搀扶了,自顾自加快脚步走了起来。

    “你应该也看出我的病是装的吧?”薛云遥问道。她有直觉,总觉得阿清早已知晓真相了。

    “没看出。”阿清倒是坦诚,语气不像撒谎,“现在才知道。”

    薛云遥一愣,尴尬地瘪嘴。为了显得自己方才的话没有那么愚蠢,她轻咳两声,“一点都没怀疑?”

    “怀疑过。虽说你现在看起来很精神,但刚刚扶着你时,发现你脉象不稳,若非生病,那便是中毒。”

    阿清之前在马车上见到薛云遥表里不一致时,确实怀疑过这位小姐可能所有一切都是伪装的,包括她的病。

    但是方才扶她下马时,又觉得此人好像确实有病在身。只是不是普通病症,具体是什么阿清也看不出来。

    “若真生了病中了毒,自己会不知道?我觉得我硬朗得很。”薛云遥说完此话又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她若真没病,便不需要定心香了。

    罢了,此时还是先解决舟舟的事情吧。

    她们二人步伐飞快,用最短的时间到了河间镇。

    薛云遥寻到之前为舟舟购置的屋子,走进去,便是一片昏暗。桌上的食物零零碎碎,她心生惊恐,慌张地四处唤舟舟的名字,整个屋子竟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就在她担心不已的时候,舟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云遥姐姐!”

    薛云遥转过头,见到女孩满身泥泞,额间碎发凌乱地贴在脸庞,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薛云遥,眼里尽是惊喜。

    舟舟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个虎牙,脸上虽布满泥灰,眼里却明亮亮的,手里还紧紧拿着用木头雕刻好的木船。

    见姐姐走近,舟舟想把木船递给薛云遥。

    薛云遥却俯下身,迈开腿围着舟舟绕了一圈。

    舟舟收回木船,歪头不解问道:“姐姐,怎么了?”

    见舟舟安然无恙,薛云遥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怒火涌了上来,从袖中拿出那张信纸,递到舟舟面前问:“这不是你写给我的吗?我担心你出事了。”

    舟舟并未听出薛云遥语气里的怒意,仍然抱着木船,笑呵呵地说:“这是写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