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m.churuyunkt.com”
赵郢把眼泪抹在手背上,淡淡道:“我嫌手疼。”
“怎么办。”韩谦把他双手捧在怀里,贴着他全年无休锻炼出来的饱满胸肌,“那你亲我一口?”
“别逼我扇你。”赵郢冷眼瞥他。
韩谦:“哦。”
一说亲他手又不疼了。
赵郢从哭懵了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珠一转,目光落到韩谦身上,审犯人的口吻:“那盒健胃消食片是你放的?”
“不是。”韩谦反应很快地反驳。
他眯着眼,盯着赵郢紧抿的唇缝,舔了舔嘴唇:“我托人放的。”
“托人?”
韩谦说谎不眨眼:“对,我在下面有关系。”
赵郢:“……”
完全不信。
“赵郢。”韩谦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我爸,接下辽西的公益项目吗?”
“你最好找到一条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赵郢说。
韩谦把他的手掌展开,一根一根地捏着柔软的指腹。赵郢的指甲修剪得圆短平滑,捏起来手感类似小猫的肉垫,他这样想着,一点也没有“是不是他对赵郢的滤镜开太大”的觉悟。
“我在你手底下当实习生的时候,有一次聚餐,你喝多了,那晚我送你回家,你枕着我的肩膀说你上大学的钱是你父母卖了唯一一头牛凑齐的。”
他仰着头,眼神又变得无比缱绻温柔:“你还说,你当时半工半读,早餐是雷打不动的馒头配榨菜,午饭在食堂点最便宜的套餐,晚饭不吃,每学期的奖学金偷偷拿一半出来塞给你很早辍学的妹妹。”
赵郢嗓子有些哑:“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赵郢一脸意料之外的表情,震惊又难过地抿了抿唇。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发生在四年前。那时他以为他和韩谦睡完就不会再有联系,结果没过多久,却在新一批通过面试的实习生里发现了一张与韩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眼睛和发色。
那人瞳色接近纯黑,看上去很单纯无害,头发则是柔顺光泽的亚麻色。
更不巧的是,这个同名同姓的人被分到赵郢所在的项目组。
当他被韩谦以“不懂如何使用咖啡机”的名义堵在茶水间,他就像在虎口装死的猞猁,一动也不敢动。
“赵郢。”韩谦两指夹起他挂在胸口的工牌,普通话有点怪异,“原来你叫赵郢。”
二十六岁的赵郢还没晋升成经理,他把工牌从韩谦手里抽回来,公事公办地笑道:“也可以叫我赵组长。”
他这幅态度将韩谦气了个够呛,他握紧赵郢的手腕,压低音量:“赵组长,是吗。你对你团队的人也这么不负责任,上完床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
“还往床头放了六百块钱,你什么意思?”
不负责任的赵组长认真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感谢你后半夜帮我清理,你可以理解为辛苦费。”
“辛苦费?”
韩谦英俊深邃的面容有些扭曲:“你把我当成澡堂的钟点工吗?”
赵郢打断道:“钟点工一小时可没六百。”
自此他和韩谦算是结了怨,至于韩谦提到的同事聚餐,那又是后话了。
赵郢的掌心离韩谦的心脏很近,饶是这样他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好像捂的是一潭死水。
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将韩谦的侧脸照亮,亮到赵郢仿佛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我不在乎你之后会不会再爱上其他人。”韩谦说,“赵郢,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不要太快忘了我。”
赵郢故意唱反调:“如果我睡醒就立马忘了呢?”
他很乐意听到诸如“那我就永远纠缠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但韩谦却闷声说,他会让周宁一遍遍地提醒。
“我和他有过一笔交易,那笔交易让他拥有了一份丰厚的报酬。”
赵郢:“你死都死了,周宁怎么知道你要他做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韩谦说,“我可以托梦?”
赵郢质疑道:“真的假的。”
“早上九点,周宁会给你发消息。”
韩谦的轮廓越来越淡,宛如抓了一团虚无缥缈的雾气,煤油灯的烛芯也渐渐黯淡,随着烛火“啪”地一声熄灭,赵郢从梦中醒来。
客厅的时钟指向数字“8”。
赵郢手脚酸麻地坐起身,一条本该在卧室的珊瑚绒毛毯搭在他身上,由于动作滑到小腹附近。
他揉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