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她倒是想摆摆婆母的谱,可偏偏小儿子坐在那里,似是并不觉着虞氏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对她这个婆母的冲撞,甚至是,他的眼中似乎对虞氏还有那么些的满意。
注意到这些,显国公老夫人终还是歇了再教训虞珣的心思,可她也没心情再留了两人说话,懒懒开口道:“你大嫂今个儿病了,你是新过门的弟媳妇,回门之前便先往长房一趟吧,也省得别人说你没规矩。”
显国公老夫人这样吩咐并非故意为难虞珣,在她看来,阖府的安宁才是最重要的。大太太病了,这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她觉着若虞氏这个时候特意往长房一趟,之前的嫌隙也就勉强可以揭过了。
可让显国公老夫人意外的是,没等虞珣说话,就听小儿子冷冷道:“长嫂既是病了,便该请了郎中入府才是。今个儿是三日回门的日子,总不好耽搁的。”
显国公老夫人是真的没想过儿子会这样落她的面子,一时间她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这话。还是一旁的薛嬷嬷忙缓和气氛道,“三爷说的是,这回门的日子哪好耽搁的。三爷和三太太只管放心往信国公府去。”
显国公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再是酸涩也只能点了点头,打发了两人下去。
虞珣跟着谢敬存出了老夫人院子。
她此刻还有些许的恍惚,其实对于今日大太太装病的事情,她方才往鹤宁院来的路上,也想过若老夫人让她想去探望大太太,她该怎么办。
若真是老夫人发话,她也不好一口回绝的。
她是重生了,却并非可以随心所欲。所以谢敬存把这事儿挡回去时,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爷,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跟在谢敬存 身侧的虞珣犹豫再三,还是低声道。
谢敬存看她这样子,心情却是不由有些复杂。他见过的那些高门贵女,虽不说各个是骄纵的性子,可大多也难掩倨傲。而虞珣却要因着方才那点小事特意和他道谢。
她进京的这三年,想来是没有任何人给她撑腰吧。否则,方才面对母亲那样的为难,任何一个高门贵女直接就回绝了,可她不行。信国公府这个娘家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倚仗,即便是让她认祖归宗,外头人提及她时也脱离不了外室女这三个字。
便是自己,不也是因着她的出身,大婚那晚才那样晾着她吗?
可现在,听着她真诚的和自己道谢,再看着眼前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和京城那些世家贵女比起来,多少有些娇弱。看着这样的她,谢敬存心底竟有一道声音传来。
“她在这府中或者京城,或许只有自己这个夫君给她撑腰了吧。”
这样想着,谢敬存直接道:“我既以娶你过门,那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你都是我谢敬存的妻子。我护着你,是应当的。”
“日后若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直接和我说便是。”
虞珣从未想过,谢敬存会允诺她这些。
她几乎是难掩眼中的惊讶,直直的看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妾身知道了。”
或许是因着这个小插曲,等两人坐上往信国公府的马车,车里的气氛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两人似是心有默契一般,因着知晓即便两人之前是素昧平生,如今也已是夫妻了。
既是夫妻,那便会努力做到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虞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至车子停下,青黛的声音传来:“姑娘,国公府到了。”
虞珣掀开帘子往车外看去,果然如上一世一样,信国公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二叔,还有信国公夫人甄氏站在府门口。
重生一世,虞珣愈发难掩对信国公和甄氏的恨意。
因为在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也是三日回门的日子。谢敬存只在国公府留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独留她在国公府。
信国公和甄氏显然不意外谢敬存的离开,所以这日府上竟还有别的客人来。
而这客人,正是淮阳伯府的大太太还有她那嫡次女。
上一世,虞珣只以为自己不得信国公府的人喜欢,所以他们才会在这回门的日子,家里还有其他宴请。
可重生一世她却是知道,今日这宴请,哪里只是单纯的上门吃茶亦或是替儿女相看婚事。
信国公府其实是准备把淮阳伯突然染病去世的女儿做为父亲的正妻。
信国公府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承认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发妻。当所有人都以为因为父亲对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信国公府不得不重新认了父亲回族谱时,他们却根本不允许母亲名正言顺的和父亲在一起。
虞珣更想到三年守孝期自己在国公府的日子,祖母丝毫不掩饰对母亲的不喜,说父亲和母亲是私奔。而母亲非但害的父亲这般,这些年还未曾给父亲留了儿子,膝下只她这么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