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信国公府先有这不该有的心思的,你这样咄咄逼人,置人于死地,信国公府就能好看了?到时候多少人说你忤逆长辈,对长辈不孝,又有多少人暗自嚼舌根,又翻起当年你父亲和你母亲的旧事。”
淮阳伯夫人多少也算是见过风雨的人,这会儿也不再装作讨好的样子,语气中反倒多了些威胁的意思。
虞珣被她这样威胁,却是轻抿一口茶,沉默几许,她才又看向淮阳伯夫人,“夫人,你当真是不了解我呢。我什么名声,说白了,自我入京之日起,外头流言蜚语就没断过。所以,你拿这些威胁我,对我来说其实是不痛不痒呢。”
说罢,不等淮阳伯夫人再气的跳脚,她直接下了逐客令道:“如夫人所说,我一个刚过门的新妇,哪里敢插手三爷的事情。这事儿我看夫人您今个儿是白跑一趟了。”
说完,直接便示意丫鬟送客。
淮阳伯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虞珣会这样油盐不进,可她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的高门贵妇,当真豁不出去脸面做出那等泼妇骂街的事情来。
可怎么办呢?自己今日这样无功而返,自己那嫂嫂如何能绕的 了自己。
而且侄儿在狱中不知受了多少折磨,这孩子自幼就娇贵,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她又怕又气,可还是被丫鬟强行请出了显国公府。
看淮阳伯夫人气急败坏的离开,青黛也觉得解气极了。
只是,想到淮阳伯夫人今日这样灰溜溜的从国公府离开,依着京城人的好事程度,该是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信国公府那边就该闻着消息了。
如淮阳伯夫人所说,自家姑娘到底是当晚辈的,青黛多少有些担心信国公老夫人那边会找姑娘的麻烦。
虞珣今日既然让淮阳伯夫人受这样的气,当然是不怕的。
她当然也知道,依着自己那祖母信国公老夫人的性子,今日该就会差人来叫她往信国公府一趟。
上一世,信国公老夫人便时常叫她回府去,先是讽刺她,嫁给谢家三爷有什么用,不得谢家三爷的喜欢,在显国公府活成了笑话,连带着让信国公府也被人指指点点。
之后便会提及当年父亲和母亲私奔的事情,说她如今落得这样,不过是她娘亲当年做了恬不知耻的事情,如今都报应在她身上了。
此刻回想起这些,虞珣就觉着上一世的自己太可怜了。
上一世的她,竟就生生忍了这所有的委屈,担了所有的骂名。
长房
大太太方才被二太太那样落了脸面,回来之后,气的摔了一地的东西。
这些年里,她从没这样生气过。可二太太,今日竟一句句怼的她差点儿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算什么东西?这些年里连个哥儿都给二爷生不下,如今倒是想要和虞氏那小贱人亲近,故意给我没脸了。”
薛嬷嬷知道自家太太今日是气急了,在旁宽慰道:“夫人,您便是动怒也别真的伤了自己的身子。要奴婢说,二太太也不过是能呈些口舌之快罢了。她还能有那能耐分了半分的掌家之权。”
“正因这这些年她一直都是您的手下败将,她今日才这样故意借着三太太的事情膈应您呢。您可不能放在心里去,否则岂不让她愈发得意了去。”
说完,薛嬷嬷又道:“何况,她能借着三太太的事情故意让您下不来台。您不也照样可以拿她的七寸。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她这些年为了生个儿子喝了多少药,求了多少神佛,暗地里又用了多少的偏方。可她肚子却愣是再没有了动静。”
“您是当长嫂的,不若怂恿老夫人,给二爷抬了姨娘,毕竟这子嗣为大,也不能让二房当真就断了香火吧。”
这些年,大太太善妒,是以二房只她一个当家太太。
大太太往日里也没想过用这招对付二太太的,可今日她受了这样的羞辱,她觉着这法子未必不可用。
毕竟在她看来,即便二爷抬了姨娘,真的生了个哥儿,二房也不可能和长房争爵位的。
这孩子不过是庶出,生下来最多也不过是恶心了二太太罢了,怎么可能威胁到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