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是故意威胁自己呢。她昨日既撂了狠话说会查自己的过去,今日又这样意有所指,不过是想让自己和她低头罢了。
可虞珣自然不会如她所愿,反而是直直迎着她的目光,道:“大嫂无需这样含沙射影,有话不如直说。”
二太太方才因着谢鸳的婚事心里堵得慌,这会见大太太竟这样坏心思,便也恢复了斗志,看向大太太道:“大嫂,你看你,三弟妹都嫁进门了,大嫂何须这样捕风捉影。再说了,三弟之前不也和吏部侍郎府的姑娘有过婚约,之后还有论过婚嫁。怎的就三弟可以有这些过往,三弟妹却不可以呢。何况,大嫂若真要说女子嫁人之前必须的清清白白,不受任何人的指摘,那我可得替陵 哥儿委屈了,郡主二嫁之身过门,这整个京城都知晓的事情。”
“怎的大嫂自个儿给陵哥儿选了郡主,反倒是在这阴阳怪气,故意给三弟妹难堪了。这若传到母亲耳中,传到三爷耳中,岂不觉着大嫂你故意闹腾的家宅不宁。”
大太太方才只顾着逼着虞珣和自己低头了,她一时竟忘记了,谁都可以在这件事情上拿捏虞珣的把柄,偏偏她不可以。毕竟,她是有郡主这么一个二嫁之身的儿媳妇,而且还是她巴巴求来的。
想到自己竟偷鸡不成蚀把米,大太太瞬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看大太太这样,虞珣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等到二太太和虞珣从长房出来,虞珣笑盈盈的谢过二太太。
二太太看她落落大方的样子,叹一口气,道:“无凭无据的事情她也敢这样乱说,我看大嫂真是以为自己得了郡主这个儿媳妇,也跟着水涨船高,愈发的拿腔拿调了。”
说完这话,二太太似是想到什么,又轻声道:“大嫂方才说的那番话,你无需放在心上。且不说你眼前这门婚事是怎么得的,你嫁给三弟,不也是为了遮羞,内宅这样的丑事,你本就无需心虚。”
“何况,和弟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三弟的婚事上这些年本就不顺,先是订了那吏部侍郎府的姑娘,之后订亲之人那胞弟又坠马落了残疾,所以京城这些世家大族便对和三弟结亲的事情多有避讳。毕竟这命格上的事情多少还是需要信一些的。”
“所以,有这些事情在,三弟妹你且安心的当你的三太太就好,没得被长房拿捏。”
对于二太太来说,虽起初有拉拢虞珣的意思,可这些日子处下来,她是真的觉着虞珣这个弟妹不错的。
虽两人差了辈分,可比起每日斗鸡眼一样和大太太明争暗斗,这后院突然有一个温婉贤淑,同样和大太太有旧怨的妯娌,二太太自然便对虞珣多了几分真心的喜欢。
她膝下也是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到常顺侯府,当初为了这门婚事大太太也是牟足劲儿的,可大女儿性子温顺敦厚,和虞珣比少了几分锋芒,所以这些年虽是常顺侯世子夫人,可除此之外也只这么一个空架子罢了。
所以,瞧着虞珣嫁进门之后,知进退却也不一味的退让,这样的性子二太太真的有些可惜,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把女儿教养成这般。
小女儿她就不说了,她本就不喜小女儿,可大女儿若能和虞珣这般大方得体却又不失魄力,这些年日子该是过的更好一些吧。
心下这样想着,第一次二太太突然真的觉着自己教导有失,暗暗叹息一声后就往二房去了。
虞珣看着二太太落寞的背影,不由感慨,人当真是最复杂的。上一世她不喜这个二嫂,可这一世,二太太却多次帮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