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谢家的姻亲,并未受她任何恩惠。至于她那外孙,你照顾的好是你心善,即便稍有差池,你姑母也休想摆着婆母的谱来教训你,只有如此,你和裴世子才能好好过活,日后才可能平安顺遂,子孙满堂。”
听着虞珣这话,谢菡虽还觉着前路艰辛,可竟然第一次对未来有了一些憧憬。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甚至是这些年来,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自幼便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弟弟,所以从来都觉着自己有罪,日子过的便是连母亲房里侍奉的丫鬟都不如。可她的三婶娘,竟肯这样教导自己,这让她觉着,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甚至是,她内心生产突然升起一些委屈,明明二太太才是她亲生的母亲,却从来都只会虐待自己。
想到这些,谢菡的眼睛更红了。
等到谢菡离开,一旁的青黛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姑娘,难怪您会这样怜惜三姑 娘,三姑娘和您之前在信国公府真的太像了。”
说完,青黛又道:“只是,姑娘这样照拂三姑娘,姑奶奶若是知晓,只怕会迁怒到您头上。毕竟,她要的便是三姑娘唯唯诺诺的样子,而不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想要帮谢菡,虞珣便没有害怕得罪谢兰宜这个姑奶奶。
她最是知晓后宅这些倾轧的,其实对于后宅的事情来说,无非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不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而这一切,虞珣相信,她既这样照拂谢菡,那三爷也不会真的看着自己这侄女受委屈的。
上一世谢敬存鲜少理会后宅的事情,更别说还是隔了房的事情。
可这不代表,他不可以插手。毕竟,谢菡到底是姓谢,代表的也是显国公府的颜面。
却说姑奶奶谢兰宜这边,因着她打了主意要让谢菡给自己那女婿做继室,所以这几日便索性住在国公府,准备几日后直接就带了谢菡往裴家去。
她原是对这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却不料,虞氏在这风头上竟叫了谢菡往她屋里去。
一时间,谢兰宜也有些琢磨不透,自己这三弟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太太,奴婢觉着您多心了。三太太嫁过门来不是说和二太太颇为亲近吗,所以偶尔叫了三姑娘往三房去谈心,也算不得奇怪。何况,三太太该不是个蠢的,她过门这些日子在后宅就能有一席之地,怎么可能愚蠢到替三姑娘出头呢。毕竟,她要插手,也没那立场不是?”
“二太太这个亲生母亲都不护着三姑娘呢,她一个隔房的三婶娘也不至于管闲事的。”
主仆两人正说着,却见有丫鬟进来回禀道:“姑奶奶,二太太差人过来传话了,说是府里今日那些流言蜚语,她竟不知是何人在胡诌。三姑娘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即便是去裴家探望生病的表姐,也该是二太太带着她去让她们表姐妹叙叙旧才是,不好让姑奶奶直接带了去的。否则,只怕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要随意编排三姑娘些什么呢。”
这些年,谢兰宜和二太太姑嫂关系处的不错,所以,听着这些话谢兰宜直接就呆住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这二嫂会这样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今个儿早上母亲留了她说话,她就已经知晓自己打的主意了。这会儿却差个丫鬟过来传话,而且言语间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句句都在说她这当姑母的心思龌龊。
谢兰宜是老夫人的嫡女,这些年过的日子也算是养尊处优,何曾被这样羞辱过,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气急败坏道:“二嫂这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看看菡姐儿是什么样子?自小口吃不说,还克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就这样的命格,她日后哪里有什么好的婚配啊。”
“我这个当姑母的让她给世子爷做继室,不也是想趁着这机会帮自己侄女一把。二嫂倒好,怎么着竟觉着是我的不是,是我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