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言:“凭什么?”
镜头里,何意又把口罩网上拉了点,语气透着绝望,“如果可以,我宁愿和你们换。”
“我的人设是公爵女儿,出发前又恰好在剧组拍戏,所以...”何意将手机挪远了些,露出一角白纱边。
所有人恍然大悟,随即目光流露出些许同情。
服装问题是解决了,但关键在于,何意,是个名声在外的超级社恐。
让一个社恐穿着礼服在商场里穿梭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结束聊天,司溪在通讯录里翻了翻,发现确实没有第五位嘉宾后,转而打量起眼前的村庄。
清一色的江南风味建筑,粉墙黛瓦,青石巷子纵横交错,道两旁每家每户装修基本一致。
凑近一看老旧的木门上还挂着块牌,上书“coffee”,用的还是纯正的意大利斜体。
几乎是立刻,司溪确认,偏僻只是假象,这是个已经被商业化的古村落。
意识到这一点,司溪安心了。
她在石板长街七拐八绕,最后找进了一家旅拍店。
门口招牌有谢绝拍照的提示,摄像进不去,导演组只能从监听房听见司溪和店主的简单交谈声。
“不要妆造,就这款,租一天是吧?”
“对,尺寸大点没关系。再借您家镜子用一下哦。”
断断续续的交谈大约持续了半小时,司溪和老板娘手拉手从店里出来。
摘了口罩,头发编成蜈蚣辫,脸上多了层淡妆,显得整个人灵动不少。
当然前提得忽略她那身灰扑扑的老旧长衫。
司溪和店主挥手再见:“姐我走了,衣服晚上送回来!”
店主满脸堆笑:“不着急不着急,下次再来啊~”
导演组:“?”
就这么一会姐都叫上了?
跟拍PD没忍住:“你花了多少钱租衣服?”
司溪骄傲地伸出一巴掌:“五块。”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司溪从街边小卖部花七元买了面包和水,拖着个行李箱回到入口处,那下棋的俩老大爷身边坐下。
观棋。
导演组:?
这又是玩哪出?
大约两局过后,其中一个大爷摆手叫停:“今天就下到这,老婆子还等我回家吃中饭。”
对面的大爷正在兴头上,闻言极为不满:“胡说八道,你家吃饭那老迟了,快再和我下几盘。”
“不下不下。”
眼见拦不住人,大爷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坐回藤椅,对在一旁看热闹的司溪道:“啥回家吃饭,这老胡头就是输不起。”
司溪乐呵呵地:“您的打法也太恨,那双将、马后炮使的...啧啧。”
大爷见司溪侃侃而谈,顿时来了兴趣:“看你坐这看挺久了,来两盘儿?”
就等着这句话!
司溪眼睛亮了亮,大马金刀往位置上一坐:“来两盘!”
总监控室内,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一句话:这姐,究竟要干什么。
又过去了四五十分钟,司溪和大爷杀了个五五开。
大爷棋逢对手,喜笑颜开:“闺女有两把刷子,来来来,我们再来。”
司溪却看了眼时间,蹙眉 道:“哎呦,这可不行了,我还要录节目呢。”
大爷顿时不高兴了:“闺女你这可不仗义,还没分出个输赢哪能走啊,最起码再来一局。”
司溪有些为难,思忖片刻后,一拍大腿:“这样吧大爷,就再和您来一局。”
“但是,我有个忙得请您帮一下,”司溪指了指大爷门前的二胡,咧嘴,“能不能把它借我用半天?”
大爷瞥了眼司溪身后的摄像机,顿时了然。
自打这个村开发后,什么拍电影电视的、采访的都来了,有时一天能来好几班。
他熟门熟路道:“没问题,能给我还回来就成。”
总监控室,导演看向身边的助理:“租一个二胡很贵吗?”
助理:“之前考察的时候看过,景点里面租乐器,押金一般都得三位数。”
噢。
那确实贵。
*
12:58
司溪背着二胡从村口出来。
刚才她打听过,从古镇到市中心除了自驾就只有大巴,一小时一趟。不过她时间碰得不好,上一辆大巴五分钟前刚走。
司溪在群里发了条语音:“你们从起点出发了吗?”
[观明扬]:正在蹬共享单车,谁懂景区内根本打不到车(大哭)
司溪心想,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