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嘘

涩在宋时迎舌尖弥漫,他琢磨片刻后点头:“能接受,但不算好吃。”

    “说明你是正常人。”司溪放心了。

    宋时迎想到什么:“不是直播,你也这么吃?”

    “是呀。”

    “口味变化还挺大。”

    司溪垂眼没再说话。

    搬家时间最终确定在华黎女士回国前一礼拜,司溪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屋子。元宝被送去读书短时间回不来,偌大的客厅就剩她一个人。

    安安静静的,还…怪冷清。

    司溪默默叹气,洗漱上床。

    打开手机,宋时迎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一张被拆开的礼物照片,是一瓶香水。

    潘海利根的黑玫瑰沉香。

    [S]:什么意思?

    [司溪]:欠你的生日礼物。

    [司溪]:今天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场,顺手买的。

    那头,宋时迎扬眉,指腹摩挲过瓶身上刻的“S”,对司溪话里“顺手”一词不予置评。

    [S]:谢谢,我很喜欢。

    [S]:希望下次有人能亲手送给我。

    司溪看完回复,扬了扬嘴角。

    她熄屏,翻身躺下,辗转好一会却觉得后颈不太舒服。

    她重新坐起来,盯着自己新买不久的枕头。

    从前用惯的枕头在某天拿到阳台晒时被元宝咬得稀巴烂,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个,都找不到原先的妥帖感觉。

    直到今天。

    司溪不得不承认,宋时迎挑东西的眼光比她好很多。那套房子里很多家具都十分合她的心意,沙发是一样,枕头也是。

    她挣扎了一会,重新拿起手机。

    “沙发上的枕头,能不能给个链接?”

    对面没回。

    司溪扫了眼右上角的时间。

    才九点半。

    这么早就睡觉了么。

    正奇怪,门铃响了。

    司溪拖着鞋子走过去,可视门铃里宋时迎拎着个盒子站在门口。

    刚把门打开,一个长条盒子就怼到她眼前。

    “你要的是它?”宋时迎问。

    简约的包装盒上写着“零压深睡枕”的字样,产品图和她在沙发上用的那个相差无几。

    司溪愣了下,点头:“是,但…”

    宋时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太好了,我正愁没地扔。”

    司溪迟疑:“它不好用吗?”

    “买的时候没注意材质是乳胶,我用不惯。”宋时迎摊手,“拆了也不好再退。”

    司溪哦了一声,抱着枕头:“我回头买个别的还你。”

    “行。”宋时迎满不在乎。

    “对了,”

    即将关门的时候,司溪又探出头,“谢谢啊。”

    宋时迎看过去。

    司溪垂眼,目光和宋时迎错开,语速飞快:“节目选人的时候,谢谢你帮我说话。”

    说完不等宋时迎反应,啪地关上了门。

    如果不是他多问了句“为什么”,杜望京不会去细究她这种“污点艺人”的内情。

    司溪靠在门背后,等心里的不自然感慢慢消退。

    从前她一直觉得对亲近的人说谢谢和对不起这种话很肉麻,但现在真说出口了。

    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片刻后,司溪轻轻呼出一口气,抱着枕头脚步轻快地朝房间走去。

    这一晚,司溪依然做了很多梦,不过睡得还算安稳。

    梦里,她变得很小,父母还是和以往一样喜欢吵架。

    大到生意投资小到买菜做饭,每一次家庭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各种各样,过程却如流水线,最后总是以每个小孩最害怕的两个字结尾。

    那天也不例外,起因似乎是她把作业本落在了搬家车上。

    争吵的细枝末节她在梦里还是没听清,模模糊糊一两句,大约是一个骂当爹的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而另一个怪罪当妈的安排不合理,为什么非得让女儿在车里写作业。

    而她垂头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书包和行李箱还堆在脚边,没来得及放进新房间——他们信誓旦旦说的,比之前更大更好、会让她开心的新                                                房间。

    “过不下去别过了,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在听到最后两个字前,她逃走了。

    从敞开的大门,光明正大的,跑出去,而那两个人还在为她的教育问题争论不休,谁都没有发现。

    她捂着耳朵一直跑一直跑,穿过楼道和草丛,跑了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