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在宋时迎舌尖弥漫,他琢磨片刻后点头:“能接受,但不算好吃。”
“说明你是正常人。”司溪放心了。
宋时迎想到什么:“不是直播,你也这么吃?”
“是呀。”
“口味变化还挺大。”
司溪垂眼没再说话。
搬家时间最终确定在华黎女士回国前一礼拜,司溪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屋子。元宝被送去读书短时间回不来,偌大的客厅就剩她一个人。
安安静静的,还…怪冷清。
司溪默默叹气,洗漱上床。
打开手机,宋时迎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一张被拆开的礼物照片,是一瓶香水。
潘海利根的黑玫瑰沉香。
[S]:什么意思?
[司溪]:欠你的生日礼物。
[司溪]:今天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场,顺手买的。
那头,宋时迎扬眉,指腹摩挲过瓶身上刻的“S”,对司溪话里“顺手”一词不予置评。
[S]:谢谢,我很喜欢。
[S]:希望下次有人能亲手送给我。
司溪看完回复,扬了扬嘴角。
她熄屏,翻身躺下,辗转好一会却觉得后颈不太舒服。
她重新坐起来,盯着自己新买不久的枕头。
从前用惯的枕头在某天拿到阳台晒时被元宝咬得稀巴烂,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个,都找不到原先的妥帖感觉。
直到今天。
司溪不得不承认,宋时迎挑东西的眼光比她好很多。那套房子里很多家具都十分合她的心意,沙发是一样,枕头也是。
她挣扎了一会,重新拿起手机。
“沙发上的枕头,能不能给个链接?”
对面没回。
司溪扫了眼右上角的时间。
才九点半。
这么早就睡觉了么。
正奇怪,门铃响了。
司溪拖着鞋子走过去,可视门铃里宋时迎拎着个盒子站在门口。
刚把门打开,一个长条盒子就怼到她眼前。
“你要的是它?”宋时迎问。
简约的包装盒上写着“零压深睡枕”的字样,产品图和她在沙发上用的那个相差无几。
司溪愣了下,点头:“是,但…”
宋时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太好了,我正愁没地扔。”
司溪迟疑:“它不好用吗?”
“买的时候没注意材质是乳胶,我用不惯。”宋时迎摊手,“拆了也不好再退。”
司溪哦了一声,抱着枕头:“我回头买个别的还你。”
“行。”宋时迎满不在乎。
“对了,”
即将关门的时候,司溪又探出头,“谢谢啊。”
宋时迎看过去。
司溪垂眼,目光和宋时迎错开,语速飞快:“节目选人的时候,谢谢你帮我说话。”
说完不等宋时迎反应,啪地关上了门。
如果不是他多问了句“为什么”,杜望京不会去细究她这种“污点艺人”的内情。
司溪靠在门背后,等心里的不自然感慢慢消退。
从前她一直觉得对亲近的人说谢谢和对不起这种话很肉麻,但现在真说出口了。
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片刻后,司溪轻轻呼出一口气,抱着枕头脚步轻快地朝房间走去。
这一晚,司溪依然做了很多梦,不过睡得还算安稳。
梦里,她变得很小,父母还是和以往一样喜欢吵架。
大到生意投资小到买菜做饭,每一次家庭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各种各样,过程却如流水线,最后总是以每个小孩最害怕的两个字结尾。
那天也不例外,起因似乎是她把作业本落在了搬家车上。
争吵的细枝末节她在梦里还是没听清,模模糊糊一两句,大约是一个骂当爹的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而另一个怪罪当妈的安排不合理,为什么非得让女儿在车里写作业。
而她垂头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书包和行李箱还堆在脚边,没来得及放进新房间——他们信誓旦旦说的,比之前更大更好、会让她开心的新 房间。
“过不下去别过了,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在听到最后两个字前,她逃走了。
从敞开的大门,光明正大的,跑出去,而那两个人还在为她的教育问题争论不休,谁都没有发现。
她捂着耳朵一直跑一直跑,穿过楼道和草丛,跑了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