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徐府书房内,油灯还亮着。m.baijiawenxue.com徐策坐在书案前,翻看着这段时间的支出账目,若有所思。
下属披着夜色匆匆迈进书房:“徐大人。”
徐策抬头,合上账册:“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查了过去一个月里,值守仓库的人员名单。按照轮值,我们带来的人和瑶州府的人分别负责半日。卯时至酉时为我们的人负责,剩下半天由瑶州府的人负责。看名单,都是在职人员,看不出什么问题。”
“瑶州府的人负责夜里的值守......”徐策若有所思,“这轮值安排是谁定的?”
“是梁知府定的。他说瑶州夜里湿冷,担心我们刚来不习惯,就由他们的人负责值守。”
“再去查,就查瑶州府值守之人。两箱官银重量不轻,我不信这是一两个人能无声无息完成的事。要不是瑶州府监守自盗,要不便是听之任之故意放纵。我看,瑶州府肯定有问题。”
“是。”下属领命,“大人,此事我们不用上报朝廷吗?”
“还不是时候。”徐策摇头沉思,“若真是瑶州府干的,不做假账而是直接掉包,如此明目张胆,必定留有后手。我们虽是奉命前来赈灾,但说到底是协助瑶州府,若是此事不与瑶州府知会直接上报,反而落人把柄。先不要声张我们发现银两被盗一事。对了,剩下的银子都转移了吗?”
“已经转移了。瑶州府那边还不知道仓库里都是空箱子。”
“好,下去吧。”
看着下属转身离去的背影,徐策的眸色冷下来。
*
瑶州,赈灾仓库四周,火光跳动。
值守的官兵身着铠甲,腰侧挎着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巡逻的人整齐列成两队,在仓库四周走动着。
忽地,一阵阴风吹过,卷起阵阵尘沙。一时,火把的火焰被风压斜,四周顿时暗了下来。
片刻后,风渐渐停了。火焰又直着蹿起来,周围恢复了明亮。
仓库门口值守的两个士兵侧头对视了一眼,窃窃私语起来。
左侧的士兵皱着眉道:“这风,起得真邪性。”
“是啊......谁?!什么东西!”
刹那间,五六个黑影落在火光摇曳的大门前。四周尘沙四起,那几个黑影却诡异地静止着,一动不动。
空气,似乎也静止了。
下一秒,眨眼间,几个黑影猛地往前瞬移,几近脸贴脸地出现在了两名士兵的眼前。两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和嘴巴,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一阵古怪的气波涌过,两人的七窍漫出鲜红的血,便直愣愣倒下了。
仓库门由外向内,“砰”地冲开,几个一袭黑袍,脸上蒙着黑布的身影走入门内。为首之人停下脚步,剩下的人跑上前,将整齐排放的箱子掀开。
箱子内都是空的,几个箱子因为没有重物压箱,被箱盖牵扯着向后倒在地上。
“走!”为首之人眼神一变。
“别想走!”仓库大门处传来急促密集的脚步声,和铠甲、兵器摩擦的声音。
徐策怒目挥手:“拿下!”
一声令下,士兵们抽刀朝着几个黑影扑上去。
谁知,那些黑衣身影,真如游走黑夜的鬼魅般,看得见摸不着。一连串黑色重影间,挥出去的刀刃都扑了空。踏着眼前众人的影子,一下就移动到了徐策跟前。
“保护大人!”仓库四周闻声赶来的瑶州府官兵拔刀冲过来。
那些黑影顿了一秒,旋即风一般消失在了仓库大门外。
“大人!您没事吧?”徐策的属下担忧地跑近前来,向他行了一礼。
“无事。”徐策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想到什么,缓缓走近仓库门口,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名士兵,面色凝重。
另一个下属跑来,行礼道:“大人,都死了,没有活口。”
“这......”瑶州府的人面色很不好,“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众人身后,瑶州知府梁兆兴风尘仆仆地带着一堆人自远处走来。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人群自两侧让出一条道来,梁兆兴一下便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两名士兵、大开的仓库门和大敞着倒了一地的官银箱子。
梁兆兴脸色一变:“银子呢?”
瑶州府的人支支吾吾不敢讲话。
“我问你们银子呢?!你们守仓库,就是这么守的?”
“梁大人,”徐策上前一步,拱手道,“官银无碍,此前已被徐某派人转移到了别处,您大可放心。”
闻言,梁兆兴松了口气,抬袖擦擦额上的冷汗,感激地行礼:“多谢徐大人,深谋远虑。瑶州的百姓可都指着这批官银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