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很难活泼起来。
沈则最是满意他这个儿子这一点。
黎书意凑上来接着道:“这金陵城风土好,毕竟还是咱们大暄的开国之地,当然过得舒心。”
周云亭抱臂盯着黎清欢讽刺:“金陵是好,有些人已经恨不得就此常住金陵了。”
黎清欢蛾首低垂,半个眼神也没赏给她。
黄珮凤眼中只有黎清欢,那还顾得上与旁人寒暄。
众人点到即止,萧沅热情招呼起来:“桌子都摆好了!大家都落座,坐着聊咱们慢慢聊。”
雅厅内摆好了一溜儿的长桌,每桌左上角都摆着九味瓜果,分装在食盒里,供做前菜小食。
再来便是一壶玉盘温煮的酒,有小仆着同色衣裳跪坐在桌边帮着舀酒、上菜,侍弄羹汤。
菜品里依旧有鱼,一整条精瘦的,用长盘托着摆在面前,又是不同的滋味,鲜嫩滑口又有韧劲。
汤汁淋于其上,鲜香更盛,满口留香。
除了刺太多,吐骨头不雅,着实没什么不妥。
黎清欢浅尝了几口,不想表现出这般粗俗贪吃的模样,虽心有不舍也让小奴收了去。
他侧耳关心起这些女人的话题。
“只不过最近上游匪患又多了不少,就连咱们这附近都不安生。估摸着我们上京这一路也是凶险!”黎书意饮下一口酒,心里不免露了怯,“要我说,咱们还是等风头稳了在上京。”
她生来锦衣玉食,最多在自己住的方圆几里招猫逗狗,连真刀子都不曾见过。
“是啊,”黄珮凤接着道,“金陵好,沈君郎不如带两位公子多住上几日。”
沈则笑答:“承蒙黄女君不嫌弃,虽上京路远,我们多呆几日也无妨。”
也不管自个儿一家吃穿用度皆是用萧沅的银子,跟黄珮凤半毛关系没有。
“呵呵,我哪会嫌弃啊!现在我恨不得一睁眼就见到沈君郎...你们呢!”
这话暧昧至极,明眼人都听得懂。
黎清欢在黄珮凤的注视下,理所当然羞红了脸。 全在意料之内举动。
“哎呀,黄姊,还是你的话有用!”黎书意起身去敬黄珮凤,朗声道,“前些日子我就跟爹说晚些去,他非不肯,急着要启程。”
丝毫不顾他父亲的锐利眼刀,只一个劲儿傻乐。
沈则心说,谁人想如此匆忙。她等得及,她那个好色的娘可能不及。这些年他操持整个黎家多不容易,千防万防还是在怀上黎霁怀的时候给涵玉那贱人进了家门。如今黎远帆生了官儿,不说她自己怎么想,怕是已经不少人急着要往府上送人了吧。
这也是他为何没有急着处理黎清欢的原因之一。
若是急中生乱,倒叫网住的鱼儿跑了。
萧沅也跟着陪了一杯酒,拍着黎书意的背道:“黎妹放心,我那些家仆个个都是好手,一路上有她们你大可放心!”
“诶,”如是一说,黄珮凤来了兴致,“昨日我与家母提及萧姊,她竟也认得你。听说上月扬州城剿匪大获成功也是你从中助力,大功一件啊!多让我跟你学学呢!”
黄珮凤叫她一声姐,萧沅却不敢认。
“能让黄大人记得,萧某已是受宠若惊。女君是读书人,哪儿敢叫女君跟我学那些旁门外道的事儿,他日若是金榜题名,女君还愿意记得小人就行。”
“这是自然。”黄珮凤满脸得色,平日书堂里得师傅哪一个不对她的文章大加赞赏,将来高中无非是时日问题。
“那就预祝女君今年秋闱状元及第,光耀门楣!到时我必在京城设宴款待,还望女君纡尊出席!”
周云亭目露不屑,独自坐着喝掉了杯中冷酒。
“黄大人可在府上?是我疏忽,改日定然备上厚礼,去府上见过。”
“我也一直有意在金陵、扬州多置些产业,奈何本地官商盘根错节,不比北方,难呐。”
“若得黄女君愿意助力,那定然不成问题。女君只需挂个名头,我愿将每年收益分出一半...”
黎清欢好奇望着滔滔不绝的萧沅,那日她如何逃出生天的他一概不知,到最后扭转乾坤反让追她不休的人诓进大狱。
这份能耐便是他不喜欢萧沅,也着实心生佩服。
目光太过集中,一时不察竟与黄珮凤四目相看对付上。
黎清欢连忙转而为笑,点头看她,抿唇故作被人看破的羞怯。
得着甜头的黄珮凤立刻打断萧沅话头,推开众人,几个跨步走过来要与他喝酒。
萧沅自然也回过眼望向他。
“黎公子可否共饮一杯?”
微风拂进花厅,黎清欢扶着袍摆起身,如瀑长发也随着摆了下来,仅用一根玉簪随意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