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反击

滚去接应扬州,还有...庐州两路人马,万不可再横生枝节。”

    门一开一合,里头的白若梅和外头的闻青同时对望一眼,皆觉得今日犯煞,不该多在主子面前显眼。

    闻辞向来没这些顾及,一手拎着哭抽了的喜鹊,一手拎着包裹,硬塞到萧沅手上,殷切交代道:“黎二公子的脚刚受了伤,又在大牢那种四面透风的苦寒地方,不是纯受罪吗。别人管不了,你定然有办法见到他。至少让他换个药,晚上睡得暖和点儿。”

    萧沅已是万般不耐烦,喜鹊又抓着她的袖子,在耳边吵嚷起来:“萧掌柜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喜鹊以后当牛做马都报答你!”

    刚要连人同包裹一起丢开,转身就走。

    闻辞突然急中生智,大声喊道:“当初萧姨不就是遭人诬陷,在牢里没了的,你忘了?!”

    翻出她义母的事儿,确是戳她心的杀招。

    萧沅的步子顿住,周身的气温又降了几度,看向闻辞的眸中结满寒冰,警告他的僭越。

    闻辞这回也怂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这时,闻青的手下也把癞脸乞丐给绑了回来。

    这厮就在后院马厩里藏着呢,守株待兔?

    反正就有种等她们去抓她的感觉。

    那人押到萧沅面前,用肩膀不满推开束缚着自己的手。

    站着,两人个头差不多高。

    若不看这张烂脸,当也是个清俊女儿。

    闻青拿刀柄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膝,训斥:“还不老实!”

    那女人不怒反笑,形容可怖,偏生亮着白牙笑得灿烂夺目。

    她压根儿没管闻青,望着萧沅开诚布公道:“萧掌柜,我知道真凶是谁?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笑中藏刀,其心难测。

    萧沅也直视向她,稍稍眯了下眼,眸底晦暗。

    ーー

    所以萧沅此刻站在关押黎清欢的牢房,手里还提着一个不算轻的包裹,也不知道闻辞在里头装了些什么。

    然后被这个男人倒打一耙。

    “头儿吃饭去了,就一炷香的功夫,别多聊。”

    狱卒是个刚上任的年轻人。

    黄珮凤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因着她母亲在萧府上当差,萧沅才得了机会进来一趟。

    “多谢。”萧沅点头致谢,朝她手里塞了块小黄鱼,分量不轻。

    等她们之间没了那个栅栏,黎清欢也没在有什么新的反应。

    萧沅瞧着那个只肯给她看见的头顶,乌黑柔顺的长发变得有些躁乱,长了的碎发散落在他的颊边小痣,有些俏皮可爱。

    她冷声道了句:“不是说与你无关?”

    黎清欢讷了半晌,才没好气道:“我明明说的不是我做的。”

    “也没有姘头?”

    黎清欢别扭道:“哪里来的姘头。”

    跟他头顶的那个漩儿一般犟。

    萧沅侧脸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忽起了几分玩弄的心思。

    单手将人打横抱起,疼痛难忍                                                的双脚蓦然离了地。

    黎清欢惊呼一声,两手慌乱在虚空中抓了两下,又紧紧环住了萧沅的脖子。

    “你!”他不敢大声,“你做什么?”

    女人垂眸戏谑看他。

    牢中烛光昏暗,黎清欢又埋着头,看不见表情。

    但他知道她在看他笑话。

    “你放我下来!”声如蚊蚋。

    若真的惹恼了萧沅,不再管他死活,怎么想都是个赔本儿的买卖。

    脑子里天人大战,眉心皱成一团。

    熟悉干爽的草木味,呼吸急了,四肢软了,身体里又开始散发出那种香粉味,渐与她的味道相融合。

    他爹常常耳提面命,黎清欢自小便很注意男女之防,极少与女人如此近的接触。

    即便后来没办法有意勾引过这人那人,除了秦瑞金那次意外,从未曾如此亲密过。

    可萧沅一次两次,破开了他的防线,成了靠他最近的女人,也是如今唯一有可能的依靠。

    这一方牢笼不大,萧沅长腿两步一跨就能走完全程。

    一屁股被放在木凳上时,黎清欢还未适应过来,只见女人半跪在他身侧,抓起他的脚腕,给他除去鞋袜。

    玉足轻轻小小一只,托在女人掌心。

    上头的痕迹反像种破碎的美。

    袜底是一团血迹,伤口早已干涸不再流血,只是痛。

    黎清欢轻嘶了一声,想收回自己的脚,只被那只手掌强硬拽着不容许动弹。

    女人在检查伤口,表情严肃。

    “忍着点。”她道。

    着实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