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季无尧躺在宽大的树枝上,一本剑谱盖在他的脸上,单膝曲起,双手环在胸前。
黑红相间的袍子垂下,腰间配着的银链珠子在半空晃荡,黑色皮质的腰封收的干脆利索,紧瘦的腰身便藏匿在里面。
他指尖捏着一片飘落的树叶,指尖一挥,叶子化为利刃向着中间的人飞去。
梨花阵中间的少年眼上蒙着黑屋,耳尖未动,手腕反手一斩,叶片分为两半,一半飘然落地,另一半被剑一挡,变了方向钉入远处树干中间。
紧接着,无数叶片飘落,阵中央的少年眉梢一挑,脚尖点地,飞身而起,手中剑若残影,须臾间叶片落地,唯有一片梨花裹挟着浮在半空。
少年转身一刺,银白梨花被剑风一扫化为粉末,他脸上的蒙巾应声掉落,露出来一双琉璃璀璨的墨眸。
沈应的身形拔高,少年的脸上已经褪去了些许婴儿肥,一双眼睛黝黑明亮,眼角微压,漏出来些许凝冰,抬眼看人时有些冷。
只不过这道冷意在看见前面那人时,便化了个干净,如冬雪初融,瞧着人都明亮鲜活了几分。
“师尊!”
季无尧面上有些冷,他走一步黑红色的衣摆晃荡,腰间坠着的珠子藏入衣摆又若隐若现。
沈应瞧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心里想着师尊的这条腰带颜色有些重了,下次给师尊选条颜色轻些的。
季无尧不喜欢自己动手,以往在十相城里也是有鬼傀伺候,他身上有种隐藏的矜贵,沈应就觉得师尊就是要被人捧着的。
反正他乐意接手季无尧的一切事务,只要他对季无尧有用,他就很开心。
季无尧见沈应分心,语气更沉了几分,“刚刚我是这样教你的?”
沈应回神,像是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愧,“师尊,徒儿还是有些不明白。”
季无有些不悦,“哪里不明白?” /p>
“嗯……”
沈应想了想,“师尊刚刚说道身法,我总觉得没有师尊那般灵敏,还请师尊教教我。”
季无尧拿过他手里的剑,反手挽了一个剑花,紧接着单脚后撤一步,腰背发力,手中剑如同活过来一般,带着雷霆之势一击。
远处横亘在梨树前的石块震的粉碎,但梨树却未伤分毫。
就是这样。
沈应的眼里透出一抹惊艳,他的师尊每次拿剑时,就好像变了个人,整个人张扬肆意些,情绪也更外露些。
那矫健利索的剑法,以及恰到好处的力道,沈应每次看了心口都怦怦跳,眼神一眨不眨的离不开师尊,他觉得这就是对强者的崇拜,他也要日后像师尊一般厉害。
“明白了吗?”
嗯?明白什么?其实沈应早就参悟了,但是他却私心的想让季无尧多教他一会。
于是他抬起脸来,似乎不敢看季无尧,脸上那道羞愧更浓重了,“对不起师尊,徒儿愚笨……”
季无尧皱了皱眉,不应该啊?
沈应以往过目不忘,师伯讲学时,时长举一反三,怎么自己教了好几次,沈应却学的磕磕巴巴的。
难道是自己讲的有问题?
不对啊?他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的课业,可是一点都不比沈应差。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季无尧还是尽心尽责的教,为了让沈应理解,直接手拿着他的手教导姿势。
“这样……”
沈应手里握着剑,心思却不在剑上,师尊的声音也好听,清朗又有磁性;师尊很年轻,长的不像他师尊,像他哥哥;师尊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记得有次翻书翻到了,叫什么连桑花……
“这样,剑锋内收,藏锋于心,见微知著,目落剑尖三寸许……”
沈应脑袋晕乎乎的,觉得季无尧的怀抱暖暖的,他身高已经到了季无尧眼睛下一点,再长更高一点就好了,就可以保护师尊。
“听明白了吗?”
季无尧的手收了回去,那道温暖也随之消失,连带着那股好闻的连桑花香气也没了,沈应心里涌起一道失落。
但季无尧还在看着他,沈应打起精神,点了点头,肯定道:“师尊,我会了。”
紧接着,沈应将原本季无尧的招式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丝毫不差。
完美的就像是早就学会了似的。
自己亲手教,竟然学的这么快?
季无尧陷入了沉思,他怎么记得先前听师伯讲学,在翻几遍剑法就会了,难不成……这样学更快?
沈应已经收了剑回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等待夸奖,“师尊,怎么样。”
季无尧收回了思绪,淡淡看了他一眼,“一般吧。”
沈应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季无尧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