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的确确不是你想得那般荒唐,你也说了,我既押了他,且如今全书院都知道了,那我定是要亲眼看着他夺魁的不是么?”
闻言,杨沅沅也觉得有些道理:“话虽这么说,不过,你到底为何突然对马球赛之事上心了?”
她眯着眸子,笃定道:“你别想着敷衍我,我可不好骗。”
她颇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商翕不再说话,只一味饮茶,任她如何问,她也不曾开口。
*
马球赛终于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商翕起了个大早,用完早膳后便跟杨沅沅一同来到观望台。
今日决赛,估摸着是时辰尚早,来看比赛的人并不多,两人趁此也寻到一个适宜的观赛点。
终于到了决赛,只要决赛一过,陆晟带着队伍拿到头筹,她就赢了。
故商翕今日的心情瞧上去十分不错,脸上洋溢着获胜者的笑容。
距决赛越近,观望台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相较于第一日,人还是少了许多。
“唉,像这种早已知晓结果的决赛实在不怎么有看头。”
“是啊,不过,谁让我押了陆晟了,好歹为了赌注,也得亲眼来瞧上一瞧才好。”
这类话随着来人,一个接一个的传入商翕耳中。
观望台上的人大多是些将赌注押在陆晟身上,所以来看他夺魁之人,与她是一样的。
听着他们话语中的轻松与确信,商翕对陆晟夺魁也是信心满满。
然,这满心的信心,在见到马球场上出现的那人身影时,被无形的冷水浇灭了大半。
“诶?对方队伍好像换人了。”
“是啊,听说是他们队里有一人伤了手,所以替换了一个人上去。”
“话说,那个替换的人看上去有点眼熟,是谁啊?”
“蔺煦。”
“蔺煦。”
有一人与商翕齐声而出。
“蔺煦?那个写了不知多少检讨的宁国公世子?”杨沅沅疑惑道:“湛湛,你与他相识吗?”
“不,”商翕摇着头:“不认识。”
“哦。”
杨沅沅对蔺煦无甚看法,在她以及书院诸多同窗看来,蔺煦就如传言那般恣意妄为,不学无术,他的出场对马球赛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商翕清楚,蔺煦的加入很大可能会扭转决赛局势。
他是在阻止她赢得赌约。
马球场上,蔺煦着一身黑色骑装,利落又潇洒,他端坐于马上,一手握着鞠杖,一手握住缰绳,神情寡淡。
只轻轻一撩眼,看向观望台那道水绿色身影时,唇边方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笑里带着挑衅、狡黠与戏谑。
商翕远远望着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只是心底隐隐感到不安,甚至惧意。
蔺煦是故意的。
马球赛开始这几日,他始终在赛场上出现过,甚至连观望台也没有他的身影。
直到决赛,直到这最后一步,他才肯出现。
为的就是想将她从离获胜仅一步之遥的位置上拉下来。
让她自己以为快要赢的时候,信心满满的时候,给她一个重击……
蔺煦将她押陆晟夺魁之事传出去,不仅是想让她愿赌服输,更想看她成为整个书院的笑话。
商翕不再往下想,她闭上眸,神色恹恹。
“湛湛,你怎么了?”
商翕脸上的笑意被愁闷掩盖,杨沅沅不禁关切询道。
商翕抿紧嘴,摇了摇头,垂头丧气道:“不用看了。”
杨沅沅以为她说得是陆晟:“啊,对啊,的确不用看了,陆晟能赢这是必然的嘛。”
“不是,”商翕道:“不是他。”
“什么?”杨沅沅没听明白。
“砰”的一声,决赛正式开始。
双方一夹马腹,手挥鞠杖,在马球场上极速狂奔起来。
蔺煦伏在马背,迅若流电,手中鞠杖灵活一转,“啪”的一声,一球划出漂亮弧度。
紧接着,马球场内外响起一阵惊呼,蔺煦所在队伍得分。
“老天,蔺煦好厉害啊。”杨沅沅目不转睛地看他将球击入球门,那身姿当真称得上是俊逸飒爽。
殊不知,她无心夸出的这句话落入商翕耳中便成了一道焦雷,重重打在她心头。
今日这场决赛,她就不该来,简直是她看过最没意思的一场比赛。
她撇过脸,闷闷不乐。
与她想法截然相反的是,观望台又陆续来了许多人,皆是听闻局势恐有反转赶来看热闹的。
人一多,商翕心中便越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