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煦熟稔地走入屋内,在屋内烛光照映下,他瞧清了商翕的脸,噙笑扬眉道:
“公主脸红什么?”
商翕慌乱撇过脸,辩解道:“没有,是这屋内太热了。m.ruxueshu.cc”
“是么?”蔺煦意味不明道:“我还以为公主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这话一出口,商翕顿觉心虚:“你想多了,我没有。”
她从小榻拾起一本书,道:“月试将近,我正在温习呢。”
“哦,”蔺煦拖着强调:“原来公主是在温习啊。”
“对啊,”商翕扬着脑袋,“倒是你,月试将近,你不去温习,跑来我这做什么?”
蔺煦往桌前一坐,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不温习的话,公主不应该高兴么?”
记起二人赌约一事,商翕点了点头:“我高兴啊,非常高兴。”
而且,蔺煦最好这段时日什么都别学,这样她就能彻彻底底赢了他。
蔺煦嘴角浮过微不可察的笑意,“公主高兴便好。”
回想起方才只顾看话本,还未温习,又见蔺煦有些赖着不走的意思,商翕抱着书道:“蔺煦,你还有事吗?无事的话,就请离开,我还要温习。”
“公主急什么,”蔺煦一手托着下巴,慢悠悠道:“有件事我还想听听公主的意思呢。”
“何事?”
蔺煦瞟一眼他对面的位置:“坐过来。”
商翕只觉定不是什么好事,抱着书乖乖在他对面坐下。
“公主可曾听闻书院内有人大放厥词,说是想将我千刀万剐。”他强调着后一句。
商翕听后心里一阵发凉。
果然,她就知道杨沅沅说那么大声定会被蔺煦听到的,这下好了,杨沅沅的小命即将不保啊。
“没、没有啊,”商翕佯装不知:“我没听人说过这个,你应当是听错了。”
“哦?”
“可我怎么听说大放厥词之人就是公主身边那位好友。”
“此人叫什么来着?”
蔺煦慢条斯理思索一番,道:“杨沅沅。”
“公主身侧应当有这个人吧?”
商翕:“……”
她今晚该如何救下头顶悬了一把刀的表姐啊。
商翕提心吊胆的,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不是这样的,表姐她说的是其他人,不是你。”
“这样啊。”
“对,就是这样的。”商翕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
她提着的一口气还没舒匀呢,便又听蔺煦道:“那她说的这人是谁呢?”
商翕只咬唇摇头。
“公主不知啊,”蔺煦颇为可惜地叹下一口气,道:“不若,我亲自去问问那个叫杨沅沅的人?”
他说着便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
商翕眼疾手快拦在他身前:“蔺煦,你别去找我表姐,她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她只是为我打抱不平,嘴上说说罢了,又不会真将你千刀万剐。”
哪像他真能做到。
蔺煦压眼看她,眸色寂然。
商翕再道:“你若实在不喜她的话,我代她与你道歉如何?”
蔺煦出声道:“公主今日要道歉之人还真是多啊。”
他倏地说了这么一句,商翕便知今日之事他肯定都听到了。
“道歉你也不要,那你究竟想如何?”
“只要你能放过我表姐,你提的要求我若能做到便尽量满足你,可以吗?”她心平气和地与他商量着。
听此,蔺煦这才有了少许满意之色:“嗯,还没想好,想好再来告诉你。”
他抬脚往前走出一步,商翕没反应过来,依旧挡在他身前,蔺煦戏谑道:“公主这是不想让我走啊。”
“也行,那我就……”
“不行!”商翕跑去打开房门:“你现在立刻就走。”
蔺煦:“……”
待蔺煦走后,商翕想着方才二人的对话,越想越觉有哪不对,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又掉入蔺煦挖好的陷阱里了。
*
随后接连几日,商翕与书院一众学子般除了去学堂便是待在舍房温习,就连杨沅沅这几日亦是因为温习安静的出奇。
唯独一人与往常行事无异。
蔺煦仿佛自暴自弃了般,学堂也不去,即便去了也是假寐,每晚照常不误地往商翕舍房里跑,左右吓吓她,威胁几句后又散漫离开,完全瞧不出一点因为考试将近而紧张的模样。
也好。
商翕虽每晚皆要受他惊扰些时刻,但也无伤大雅。
只要他月试拿不了第一,她就都能忍下来。
可不知为何,蔺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