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下课,陶画拎着水壶去打水,走到门口时看见了姗姗来迟的陈净远,自觉两人已经熟悉,她摆了摆手,打招呼,“陈净远。”
陈净远低着头,听见声音掀起眼皮看了眼,发现是她后,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脸上,光滑白皙的脸蛋早就看不出原本的红肿。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陈净远声音沙哑:“睡过头了。”
昨天下了场小雨,他忘记带伞,被淋了一身,回家不久开始发烧,吃了药一睡睡到方才,闹铃一个也没听见。
他出房门的时候,陈奶奶正带着老花镜拨号,准备跟班主任请假,他说不用,快速洗漱一番跑过来了。
感冒还没好,陈净远鼻音很重,嗓子干疼,不太想说话,但对方是陶画,“你去打水吗?”
“对啊。”陶画晃了晃水壶,看出来陈净远似乎不太舒服,侧过身让他进去,“我先去打水了。”
陈净远点头,说:“好。”
打水的地方在走廊尽头,陶画拎着水壶一边走一边想:陈净远好像生病了,似乎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做点什么的话,能提高拯救度吗?
打水的地方很热闹,有几个女生打完水靠在走廊聊天,陶画路过时,听见了“二模”、“成绩”、“重点线”等字眼。
原本在拯救度上的心神瞬间被拉到了成绩上,陶画拧开瓶盖接热水,竖着耳朵听她们讲话。
“我们老师说这次的卷子会比较难,一模考的比较简单,二模就难点。”
“对,我们老师也说了,但也说不一定,这是前几次的规律,这次还不知道呢。”
“难点也好,我想看看难的话我还 能不能过重点线……”
要是二模真的难,陶画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过重点线。简单点还能超常发挥一下,难就菩萨都救不了。
陶画想着自己现在的水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下一瞬,手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滚烫的热水擦过指尖,惊得她睁大了眼。
水壶里的热水满满当当,要是再晚一点挪开,就该烫到手了。
水卡没拔,热水还在流,水汽模糊了眼前的画面。
陶画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帮她拔了卡,紧接着是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热水的时候不要发呆。”
陈净远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大抵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好,他缓了缓后开口,语速被放慢,暗藏懊恼和关心,“这样很危险。”
说着,他把水卡递给陶画。
“刚刚走神了。”陶画接过水卡揣进兜里,抬头看他,笑着说:“谢谢你啊,不然我就被烫到了。”
“不用谢。”
陈净远插上自己的水卡打热水,余光瞟了眼身侧倒了一点热水,在兑冷水的陶画,抿紧了唇,却还是没忍住补充,“下次小心点。”
“好,我知道了。”陶画答应得很快,解释道,“我刚刚听别人在说二模的事,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陈净远垂着眸,余光是身侧人的校服,低声道:“班主任上个星期说过,是后天开始。”
“后天?”陶画闻言暗叹一口气,低声喃喃,“这么快……”
说着,她侧头看了眼陈净远,想到什么,眼睛微亮,“陈净远,你的笔记能借我一下吗?”
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的陈净远的笔记价值很高,据说有人花钱也想要复印一份,不知道真的假的。
陶画还在想出价多少,陈净远已经点头应好。
“真的吗?”
陈净远点头。
陶画肉眼可见地开心,“不过你帮我很多次了,我请你吃饭吧?”
陈净远顿了下,刚想开口,就被陶画堵了回来,“不然我拿你的笔记拿着亏心。”
“……好,下次。”下次复下次,时间久了,她就忘了。
陶画不知道他在想这个,还在思考着自己的一箭双雕,借笔记提高成绩,也能再拉进点两人的距离。
陈净远话少,想要让他说自己的事更是难上加难,只能等两人再熟悉一点的时候问。
陶画和陈净远前后脚回到教室。
刚在位置上坐下,许周周八卦的目光就投了过来,班里还算安静,她也不敢说太大声,拉着陶画低声好奇,“怎么回事?怎么一块回来的?”
“什么?”陶画没搞懂她在说什么。
许周周啧了一声,加重声音说:“你、和陈净远,怎么一块回来了?”
“嘿嘿嘿……”她笑得猥琐,“打水打了这么久,搁那和人家聊天了吧?进展得够快啊!”
她心底摇头,眼底八卦,“唉!以前上个厕所都跟时间赛跑的陶同学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陶画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