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大意了,长公主说不让人跟着她,她便当真没有跟着,若是自己在身边,定不会发生这种事,还好此次有惊无险,日后还是得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才行。
李玄玄哭得梨花带泪,抬眼瞥见雀儿一脸严肃认真,便知以她那操心的性子,心中定是又有了什么忠贞护主的打算,连忙说:“这事不怪雀儿,我方才在观里散心,见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正艳,便想采撷几支放在三清祖师像前供奉,没承想,一勾腰便摔了进去。”
“不对呀长公主。”
一名甲士打断了她刚酝酿好的情绪,道:“方才卑职在这一块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怎就不见您呢?”
李玄玄狠瞪他一眼。
就你话多!
她眼一闭,哭得前仰后合,道:“定是摔下去时磕着了头,在那池子里晕倒现在才醒的,还好池水不深,不然我岂还有命!”
她又举起袖袍,向众人展示那一小块金蟾的血渍,恸哭道:“你们看,都流血了!快把宫里的御奉叫过来给我看看!”
说罢,便翘起兰花指抚着额侧,痛苦地倒在雀儿怀里。
那名甲士还想再说些什么,李玄玄立马坐起身抬手一指,责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竟如此懈怠,来来回回几趟都没发现本宫倒在池子里,还好本宫命大,不然岂不就这样枉死了?!给我把他拖出去打十棍!”
长公主这水落得匪夷所思,但那名甲士被拖走后,剩下的人也不敢提出疑问。
李玄玄这才降低了哭声,但为了显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还是掩着脸,抽泣道:“出了这样的事,我可没脸回宫了,去告诉三哥,让他来接我!”
得知此事,李隆基朝服都没换,便带着自己宫里的几名御奉火速赶往嘉猷观。 /p>
御奉们围着李玄玄看了半天的诊,在经过一寸寸的反复检查确认她没事后,李隆基这才松了口气,将她送回大明宫含凉殿。
回到寝殿时,已是半夜。
已经就寝的太上皇李旦不知从哪得知了此事,也披着寝衣过来探望,这一番折腾,倒叫李玄玄心中有点儿过意不去。
她心中不甚惶恐,对着二人撒了会娇,又服了一碗安神汤,便借口困乏将众人打发走。
待寝殿里只剩下她一人,她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迫不及待地翻出那只锦袋,将那颗金珠掏出来。
寝殿里漆黑一片,而那颗金珠熠熠生辉,里面流光溢彩,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李玄玄将珠子握在手里,珠子好似有生命般,在她手心里温暖地搏动。
力量像源泉般汇进她的身体,让她感到身心愉悦。
有了它,日后再也不用在每月十五的夜里熬夜拜月吸收灵气了。
“果然是好宝贝。”
她将金珠带上床,双手捧着它贴在脸边蹭了蹭,欢喜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心肝,我要给你起个名字,就叫阿耀,这样你就能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
“嘻嘻,只要有了这个,有了这个······纵使是涂山烨,也会被我踩在脚下······”
安神汤发挥了作用,李玄玄话还未说完,脸上便挂着甜美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成为一统三界的神明,身披五彩羽衣,驾着九尾狐涂山烨来到太清境大赤天,祖师爷太清道德天尊迎出来,又是夸赞又是招呼她喝茶。
面前摆着美酒珍馐,底下仙娥们载歌载舞,李玄玄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坐在上首,将幌金绳掏出拍在石案上,豪迈地招呼道:“祖师爷,三界已定,四海昌平,你的法宝我用不上了!特地前来还你。”
“三界已定?四海昌平?你确定吗?”
“你敢质疑本上仙?”李玄玄抬起眼,面前的道德天尊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
她顿时吓得一哆嗦,磕巴道:“师······师父,您老怎么在这儿。”
叶法善开口怒斥,声如洪钟:“孽徒!你忘了为师的教导吗?!竟妄想借助妖力来修炼,这般作践自己,为师要将你逐出师门!”
说罢,叶法善抬腿就给了李玄玄一记窝心脚,将她一脚踹下石座,李玄玄猝不及防,从仙台上跌下,一直坠落,一直坠落。
“哎哟!”
李玄玄浑身酸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半天才缓过神,她瞧了瞧四周,自己还在含凉殿,只不过不知何时滚落到床下去了,她顾不得疼痛,赶紧看向手心,所幸那颗金珠还在。
“阿耀,还好你不是梦。”她卷起袖口擦了擦金珠,小心地放在枕边,又爬上床,盖好被褥。
只是这回,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自从梦到了师父,他的教导便念经般在她耳畔响起,她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一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