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菘蓝又让红螺暗中去了一趟屏山殿。m.chuangshige.com确认燕嘉钰已然离开,并且将其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娘娘,您说,五皇子是怎么自己离开的?”
红螺有些疑惑,就他们所知,五皇子应当是一个连吃饭、睡觉、穿衣服都要人伺候的主,怎么能自己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且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呢?
彼时宁菘蓝正弯腰写着大字,她蘸蘸墨水,笔在砚台上蹭两下,重又落回纸面,一点一横。
“这就不是需要我们操心的事了,左右无事发生,你就当那夜是场梦最好。”
说着,宁菘蓝收了笔。她将宣纸扬到脸前轻轻吹一下,吐息划过纸张,使纸张向后卷起,红螺正抬着头望她,自纸张上瞧见一个“守”字。
“……可是这事挺蹊跷的。”红螺自言自语道,她以为宁菘蓝没听到,故而也没注意到宁菘蓝投向她的目光。
宁菘蓝伸手轻抚了一下那个“守”字。
身处宫中,人人心中皆有一个守。
对失势者,要守住同情心;对枕边人,要守住爱心;对有秘密的人,更要守住好奇心。
见红螺低下头又许久不言语,好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宁菘蓝无奈一笑,放下手中的纸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下她:“这宫中奇事层出不穷,若都要细细追究,红螺倒不如出宫去做个捕快,定升官极快。”
红螺一愣,面上又转而露出些少女的娇憨:“娘娘,你不要打趣奴婢,奴婢不想就是了。”
宁菘蓝满意的点点头,吩咐红螺去将自己的伤药取来。她的手腕过一夜起了不少疹子,又被半夜时睡梦中的她无意挠了好几下,现下又红又肿,看起来很是狰狞。
“娘娘,奴婢不懂,您为何回来后要用那银饰狠狠磨搓手腕,您看,皮都破了好几处。”
红螺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宁菘蓝涂。
宁菘蓝任由她的动作,伤手平放在桌面,另一只则垂在腰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衣摆:“若是我不这样,昨日燕谨之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吗?池边我到得太过凑巧,接着又早早离开,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只有我有一个不得不立刻离开的理由,他才会暂且相信我昨日并未发现他做的事。”
听到这,红螺才恍然大悟,她笑着称赞自家娘娘聪明,又被宁菘蓝嗔怪,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奉承,倒是把彼此都哄的很是开心。
可恰时,宫外又传来通传声。
“太子殿下到!”
宁菘蓝神情一凛。通常这时燕谨之应都在养心殿,与皇上一起处理政务。皇上身体并不十分好,有意在培养下一任继承人,故而看他看得紧,怎的这时候他来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迎上去,望着太子试探道:“今日您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
却不想燕谨之露出邪魅一笑,用手轻挑一下宁菘蓝的下巴,低沉着嗓音:“怎么,我想你了不准来?”
宁菘蓝下巴一痒,她强忍住去挠的欲望,抬手掩住唇,遮住了自己略显狰狞的表情。
“当然不是,您随意……哈。”
燕谨之说完便自顾自去了上座,随手拿起一盏茶抿一口,清清嗓子说:“嫚儿的生辰快到了,你知晓吧?”
“……您这一说,我就知晓了。”
他不着声色地看看宁菘蓝的脸色,看她面上没有露出不虞,想着应当是开始时哄她那句起了效果。
才又接着道:“嫚儿是沈家嫡女,身份尊贵。且他们沈家的助力对我而言很重要,故而……”他犹豫了一下,斟酌两句又说,“我只能冷落你,她的生日宴也办的会比你大一些。你,没什么意见吧?”
宁菘蓝挑挑眉,眼睛却垂着不看人:“我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呢?她是太子妃,又是嫁您第一年,生日宴理应大办。”
很宽容大度的话,却让燕谨之身心不安。
两人都还记得,宁菘蓝和沈嫚儿同日进门,新婚当夜,燕谨之必须先去正妃处,故而他和沈嫚儿一直待到后半夜,直到沈嫚儿睡去,他才又悄悄去了一趟宁菘蓝那里。
宁菘蓝当时还心悦他,本就因太子妃之位被凭空夺走而委屈,后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暗自垂泪了很久,一直哭到睡着。
虽然如今的宁菘蓝已经历过许多,但她仍然记得那夜的冰冷和痛苦。
那个夜晚仿佛是预兆,预兆了她后来的人生永远抵不过沈嫚儿,永远是被燕谨之抛弃的那个。
想到这,宁菘蓝却又倏尔露出一抹笑,幸好她的爱已在这种种里消磨殆尽,能让她如今坦然站在这里,心无旁骛的去向燕谨之复仇。
她也感谢沈嫚儿,让她看清了一个薄情人。
“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让妾帮着下人准备生日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