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05

   是无横。

    灵力被封印后他竟然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

    还不如她的小蛇,起码还能变大变小。

    庄绒儿面色稍冷,待迅速赶到洞口后,她让白蟒缩回小蛇身形先行进入,而后带着阿淮跳了下去。

    “……果然是你。”

    无横蜷在角落,以蜈蚣之身说话,出口仍是那副柔婉的女声,真是离奇。

    他这副模样看不出表情,但听口气并无敌意,庄绒儿也懒得将人赶出去。

    无横不进城的考量应该和她有重合的地方。

    作为妖修,天生与人类修士存在屏障,也容易变成众矢之的。

    但她有心体谅,无横却因着她的沉默得寸进尺,身体在那角落中转来转去,掩藏在暗处的眼睛紧盯着阿淮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嗤笑。

    “谁能想到……”他悠悠开口。

    “我既容你在此,你最好识相,把嘴闭紧。”

    庄绒儿不容他说完就出言打断。

    不管无横准备说什么——是没想到她庄绒儿对长着和某人同一张脸的人如此殊待,还是没想到同一张脸的两个人竟天上地下,一个是挽救苍生的少年英雄,一个是受制于人的狼狈奴隶。

    不管他说什么,庄绒儿都绝不允许这些话脏了阿淮的耳朵。

    无横止住声音。

    身体又开始不停打着圈儿的转动。

    如果在外面,他断不会如此忌惮庄绒儿。

    可灵力尽失的流沙城中,他与庄绒儿对上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对方有虫蛇作为爪牙,蛊也不会完全失去毒性,顶多没有灵气支撑会被削减了效果,但一旦离                                                开噬神珠的辐射,中的那些蛊可不会消失,留在身体里谁也吃不消。

    无横闭嘴了,庄绒儿便也不再理他。

    她简单地清出一块地方,把狐皮大氅铺了上去,而后扶着已经烧得又快昏迷的阿淮躺下。

    她知道凡人是相当脆弱的,他们会死于各种微不足道的原因,有时候一场小小的风寒也会致命。

    阿淮烧得这么厉害,她很担心他挺不过去。

    只要一想到此人会死,她就觉得喘不过气,也失去了对幕后黑手的平常心,恼恨那隐在暗处人将她们牵扯进来,害她狼狈,害阿淮痛苦,让她怎么善罢甘休?

    但现在还不是她可以大闹搅局的时候,她怀疑唱宝阁的神秘庄家与此局有密切关联。

    筑灵枝还没有到手,她只能先静观其变,待秋后算账。

    如果阿淮真的撑不过去,她会把他的尸体带回去炼成傀儡,但傀儡也不会有体温了……

    庄绒儿心烦意乱,用衣服将阿淮裹住,紧紧地抱着他。

    地洞中并不安静,能听见上方如鬼哭般的风啸。

    但她还是觉得无横的身体不停打转发出的沙土研磨声太过刺耳,扰阿淮清净。

    “丑态毕现,何不躲远了去?”她出声讽道。

    “……我倒是不知,庄谷主的嘴巴如此不饶人了。”

    无横低低地感叹一声,到底把身体缩进更狭窄的黑暗中,尽可能地远离了她们。

    “不过,”他继续道,“凡人高热,捂不如散。谷主要想让他活命,还是换个法子吧。”

    庄绒儿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也没有被照顾的经验。

    她闻言确实一愣,只听说高热之人会十分畏寒,她思考了无横说假话的可能,为零,便识时务道:“多谢,我该如何为他散热?”

    “将那衣衫尽褪,取清水擦拭其全身,若有白酒,效果更加。”

    庄绒儿从乾坤带中摸出一个丹盒扔了过去作为谢礼,在无横的低笑声中准备照做。

    她让小蛇带着两件衣裳攀附到地洞顶上,衣裳垂下去,作为简单的隔幕,将两人圈在这处由纱棉铸造的空间里。

    阿淮的身体只能让她一个人看到。

    庄绒儿想起乾坤袋中的那桶酿酒,将它拿了出来,放到一旁,准备去扒阿淮的衣衫。

    阿淮过程中会偶尔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他的眼皮沉重滚烫,一对眼睛也酸痛灼热。

    他已经说不出话,一张口只有滚烫的喘息。

    庄绒儿已经扒过一次了,阿淮现在身上的衣服也是她换的,但那是在他完全昏迷时快速进行的。

    这一回阿淮偶尔看着她的那些眼神,发出的那些难耐的呼气声,都让她很难去心无旁骛。

    她也知道现在是要紧时刻,强行逼迫自己的手指不许在他的肌肤上流连。

    直到她把手放到阿淮的裤子上时,他滚烫的手拦住了她的手。

    手的力度很轻,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力气,因此碰到她的好像是一团柔软的火焰,将庄绒儿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