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女,奉了殿下之命才来丽正殿的。”
崔琰头一次见如此理直气壮的宫女,他看了眼那宫女,又转头看向卫瑾延。
方才还背身 立在窗边的卫瑾延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他语气淡淡:”你回去吧,孤还有事。“
闻声,沈芝月望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窗边还立着一个男人
是太子殿下。
下一瞬,卫瑾延目光略过崔琰,扫了大殿一眼,最终停在了站在门口的她身上。
霎那间,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终是觉着压迫,沈芝月先一步移开目光,又垂下了头。
直到崔琰离开,沈芝月都没再把头抬起来。
卫瑾延缓缓走到大殿门口,俯首看着沈芝月的头顶,语气听不出喜怒。
“这才几日,就敢拿孤的名声在别人面前狐假虎威,孤看你胆子是大得很。”
沈芝月心下忐忑,感觉头顶似乎都要灼烧起来,担心卫瑾延是真动了怒,连忙硬着头皮打圆场,想着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殿下您言重了,奴婢哪有您说得那般胆大,奴婢不过实话实说,奴婢的的确确就是伺候您的宫女,哪怕是在膳房当差,那也是伺候殿下每日的膳食。“
“殿下“二字被她着重强调了一番。
“再说了……“说到这,沈芝月心底忽的就没了底气,声音都小了些许,听起来叽里咕噜含含糊糊地:
”也的确是您吩咐奴婢来丽正殿的,奴婢方才和那位大人说的话句句属实,绝不敢借着殿下,行半点狐假虎威之事!“
但卫瑾延依旧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不怒反笑:“若是方才孤不在,又或是将你换成旁人,知道那样说是什么下场吗?”
沈芝月心生不妙,狠狠摇头。
卫瑾延唇角轻勾:“你会被视作口出狂言的疯子,廷杖三十再扔出宫去。”
说罢,他又睨了眼沈芝月身上由绵绸织成的交领窄袖褥裙,腰间还系了条过膝浅色敝膝。(注:敝膝,类似于围裙)
“毕竟,孤怎会叫一个最末等的宫女来伺候?”
闻言,沈芝月这才意识过来,她身上还穿着她平日在膳房干活儿的那身行头。
杨管事说过,在主子跟前一定要体面,那是对主子最基本的恭敬。
如此看来,她这身行头定是冒犯到太子殿下了!
沈芝月眼皮突突直跳,生怕卫瑾延一个不高兴,给她定个以下犯上的大罪。
正要急着解释,却听卫瑾延的声音再次响在头顶:
“孤也不想因为谁乱了规矩,既然如此,你今后就跟在孤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