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上盯着景光的脸,像是在看什么妖魔鬼怪。
始终作为旁听者的降谷零,此时的脸色同样也很难看。
如果不是远隔重洋,他一定会忍不住去戳对方的额头。
既然知道煤气爆·炸在即,还慢悠悠地在那分析什么,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啊笨蛋hiro!
好不容易放松的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地躲到这个房间吗?”
并不知晓事后自己即将被絮絮念叨上许久的悲惨未来,诸伏景光歪了歪头,将视线投往门口处的橱柜。
它的左侧赫然摆放着一面半人高的落地镜。
经过微妙的角度调整,恰好能将房间外侧的景象映出大半。
比如那位自以为隐蔽得很好,其实早就被一览无遗的满脸横肉高壮汉子。
“随手关门是一个好习惯,但是你没有。”
事实上房门的轴承一开始就给他破坏,就算男人想关都无法关上。
诸伏景光缓缓上移枪身。
“要试试看吗,是你的同伴闯进来得快,还是我开·枪的速度快?”
还有同伙?!
降谷零眼下只能通过两人的交谈来还原现场情况,即使hiro的局面肉眼可见地占据优势,他的手心依然渗满冷汗。
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诸伏景光突然两眼圆睁,骤然收缩的瞳孔像是目睹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故。
门口处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响。
背对着镜面,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的尾上只清楚一件事,这个无所不知般的小怪物惊呆了,注意力同样不可避免地发生偏移。
他的机会终于到了!
鱼跃而起的男人带着大仇得报的狂乱喜意,挥拳击向诸伏景光握·枪的手腕。
“咚!”
后颈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连回头确定袭击者都无法做到,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沉。
一击得逞,还不忘补刀的来者又踹了昏迷的尾上几脚,这才侧身看向依然没回过神来的诸伏景光,一脸无所谓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卷毛,“哟,景旦那,好久不见。”
“……松田?”
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的景光哑着嗓子,艰难地唤出记忆中早已离世的同期姓氏。
梦?
幻觉?
还是敌人的陷阱?
“因为揍不到警·视总·监,所以我把阎王老头打了一顿,又跑回来了。”
印象中已经许久不曾笑得如此意气风发的男人勾起唇角,眼神桀骜而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