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化消失。
“不是。只是碰巧走在一起的同学。”我回答爸爸道。
这段插曲在我脑袋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在玄关处等待我,她看到湿淋淋的我,不免询问了我几句。
“怎么搞成这样……夏由,湿淋淋的,和小狗一样。是淋雨回来的吗?”
是啊。按理说,我怎么会淋雨。这是因为我和某位同学产生了交集。
我打了个喷嚏,点了点脑袋,妈妈牵着我,她为我准备了干净的浴衣和热汤,要我先洗澡。
至少洗澡的时候,我仍然在想这件事。当我回到房间,我才彻底忘记这件事。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有意的避开他。
放学之后,我没有再去成井书店,而是拿了漫画书去其他地方看,天台之类的,总有没有人在的地方,可以收留我的灵魂。
尽管这样做确实能够避开……更重要的一点,偶尔,我与他碰上,当我与他对视时。他仿佛能够读懂我的想法。
他柔软的面颊苍白无力,露出的眼睛漂亮闪烁,里面的天潭水在晃动,令我想起被人践踏时溅起来的水面。很快,他 垂下眼,在我身侧与我经过,只留下一缕落寞。
这十分的引人误会。我去过他家之后……就再也不愿意搭理他。好像我是因为嫌弃他的贫穷,他为生活奔波的狼狈,不体面……之类的。
尽管充斥着这样的误会,我仍然不愿意解释。尽管我认为他十分的了不起,我并不会因为某人的贫穷而忽视他的品格,尽管他十分值得去尊敬,尽管他的一切令我感到好奇。
这些……我全部都不能告诉他。
他在我故事里扮演的角色,只是类似于路人之类的……我们仅仅是班级里的同学,等到考学之后,我们就会分开,我可能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由于我犯了某个失误。仍然有难以避免需要接触的场合,一周前我答应出演的话剧,我们仍然要排练,这样的场合,不得不碰上。
“在这里吗……这里,这里真的可以吗?”光俊问道,用很轻的声音说,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处几乎废弃的话剧院。两年前学校里开设的社团在这里,那时候话剧社仍然热闹,后面荒废掉了,这个教室常年上锁。
江绪只申请到了这间废弃的教室。它中央设有舞台,巨大的红色幕布垂落,在黑暗中沾满了灰尘,维纳斯的雕塑倒在地上,散落了一地已经凋零的玫瑰。
这里充斥着灰尘与霉菌,常年没有见太阳,还有许多残存的道具。我想它更适合作为凶案现场之类的……总给我这样的错觉。
“在排练之前,我想我们需要打扫一下,辛苦大家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想能够完成。”江绪开口道。
他在这个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我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思考着其中的差距。大概是他在人前,总会把脆弱与易碎全部隐藏起来,变得冷静而镇定,阳光而明媚。
与我面前的他判若两人。
“这算不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实在是太棒啦。”孟骄稍稍侧脸,看向江绪道,“班长,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那个,目姗同学,可不可以让她过来。她不会打扰我们,只会在这里看书。”
江绪:“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想是可以的。她的身体好些了吗?”
孟骄:“已经好多了。多亏了班长……如果不是你,她大概很难走出来。”
光俊偷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只想赶紧结束,我想有人和我想法一样。当我去碰角落的清洁器时,某个人跟我同时伸手。
当我们碰上,焦忱和我同时收回手,我们看向对方,他收回了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给你,我用这个。”他随意地拿起了角落的扫地机器人,机器人已经蒙了一层灰,电源线未必能找到。
“谢谢。”我对他道。当我拿起清洁器时,我又看他一眼。他在找电源线,侧脸冷漠没有表情。
我又想起那天在电梯里的时刻,怎么也设想不出来……他会那样子跟我讲话。那样温柔的语调,明明更像是班长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