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出,直直插入地面。
下一瞬,他整个人摔落在刀侧。
魏舒月回首向其余人杀过去,快大猛攻之下,金刀门徒受伤过半。
而她,脚下传来钻心之痛,脸色惨白,冷汗自额角滴落,疼得撑剑跪地。
见状,钟俞杰得意地笑出了声。
“这是受伤了?”他狐疑地盯着魏舒月的腿。
随即放声大笑:“哈哈!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对付你们这些喽啰绰绰有余。”魏舒月冷笑,嘲讽的眼神刺得钟俞杰面上火辣辣的疼。
他压下心头怒火。
“上!”
一声令下,金刀徒再次持刀围过来。
魏舒月咬了咬牙,仗剑身起,使的依旧是连环杀招,意在几招之内逼退敌人。
见她招式狠辣,又快若惊鸿,金刀门徒心下皆惧,心中纷纷疑心她是故作受伤的样子迷惑对手,因而手下慢了几分。
这恰好形成了突破口,魏舒月找到契机强势杀出包围圈,曲起手指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嗒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飞奔到魏舒月身边。
“抓住她!”
钟俞杰此刻才意识到魏舒月想跑,急得双目圆瞪大声呼喊。
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
魏舒月翻身上马,回头对钟俞杰撂下狠话:“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随着马儿扬蹄疾驰而去,尾音也渐渐飘散在风里。
钟俞杰狠狠一跺脚,暗暗懊悔,这次没能趁着魏舒月受伤将其捕获,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月上中天。
魏舒月回到山门下,整个人自马上摔了下来。
“阿月!”
一直在等候她的苏雨寒慌忙跑了过去。
见到魏舒月青紫交加的脸色,她立即反应过来魏舒月是中了毒,连忙将人背起回了门里。
这次受伤,魏舒月养了整整半 个多月的伤。
而在这段时日,长安城里也发生了许多事。
其一便是张奉远私设盐场一案已经查清。
东宫。
崇文馆内,太子李驰正在翻阅卷宗,越看眉心越紧。
待他看完,抬眸环视一圈,太子太傅谢登及等人纷纷垂眼恭听示下。
“老师,孤想听听您的看法。”李驰神情平静地看向太子太师曲钟陵。
曲钟陵谦虚地拱了拱手,一板一眼地缓缓道出:“依臣拙见,张奉远此人要么当真是清廉正直,要么就是所图远大。”
“案卷所写张奉远私设盐场,与扬州大盐商合作,将所得海盐运往海外售卖,所得赃银悉数用于其统御下兵士,其中还包括军市所得赋税,不怪乎六州之兵对其奉若神明,一致联名上书为其脱罪。”
“这样的一个人,殿下又该如何评判?”
他说到最后又将问题踢回给了李驰。
可他的一番话,也正是李驰心中所想。
张奉远,绝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公无私,从他用的越窑名瓷就可窥见端倪。
他不但要查张奉远,还要查查朝廷里的蛀虫。
究竟是怎样的贪*污腐*败竟用得着堂堂大都督用私自贩盐的举措补贴将士饷银。
“依老师所言,此人要么刚正不阿,要么心机极深。”李驰神色依旧从容不迫。
“不论如何,孤会建议父皇将其流放,永不录用。”
他可以留张奉远一条性命,但也一定会绝了张奉远再度起复的后路。
“殿下英明。”诸人纷纷拱手称赞。
众人退下后,李驰有些兴致索然,放松身体倚靠于椅背,也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这是张府递进宫里的请帖。”
郭公公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投来淡淡的一瞥,郭公公立即会意将帖子递了过去。
张府弄璋之喜邀他前去宴饮。
想到张焕远与他同岁,如今都已经有孩子了,而他的太子妃还在与他怄气不愿嫁他。
他心中顿时堵得慌。
二十年来从未为情苦恼过,如今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个中滋味。
“殿下是该去沾沾喜气…”郭公公笑眯眯说道。
李驰性子随和,底下人方敢说真话。
闻言,他也只是随手将请帖搁置在案上,深邃的墨瞳依旧无波无澜。
“她还是不愿回来?”
这样突兀的一句话让郭公公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太子妃许是碰上什么事情耽搁了回程。”他面上讪讪,笑着宽慰。
李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