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生

,施罗氏只得又笑着将虞明窈搂进怀里,顺带又扯上一截被子,将她裹紧别受了寒。

    “行程都走了大半,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言而无信,不是君子之风。咱就当去走个亲戚,窈姐儿你到时要是真一个也没瞧上,那外祖母也不逼你。我们回苏州!”

    一听到“回苏州”三字,虞明窈立马眼亮了起来,身子也不酸不胀,浑身有力了。

    反正,她打定主意,到时候不管是裴尚也好,打扮成花孔雀的谢濯光也好,她一不往这两人面前凑,二一点心思也不漏,她就不相信,这趟苏州回不成!

    “那外祖母我们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哈哈,你这促狭鬼。”

    ……

    虞锦年立在马车旁,一直紧蹙的眉,直到此刻老少爽朗的笑声传来,这才松下来。

    虞家人口简单,就他和妹妹两人,两人又是双生子,自小一起长大。骤然双亲离去,不止是妹妹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也亦                                                然。

    可虞锦年自认是男子汉,妹妹是要嫁出去的人,他若是不当好一个兄长,日后妹夫若是欺虞家没人,负了他妹妹怎么办?

    要他说,就在苏州本地招个婿就好,不管妹妹妹夫生几个孩子,虞家偌大家资,都能养得起!到时候两家人还住在一起,一大家子和和乐乐的,岂不比妹妹住到冰冷华丽的大宅子里,一年见不上几面好?

    先前虞明窈同施罗氏的谈话,虞锦年也听见了,他也觉得自家妹妹说得很有道理。

    凉风习习,虞锦年手一挥,马车重新驶动起来。

    直到回到自己坐的车驾中,他仍摸着下巴沉思,到底如何才能打消外祖母的看法,或者干脆让妹妹一个也看不上?

    -

    车外熟悉的景致一闪而过,裴府快到了。

    虞明窈放下帘子,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反正左不过就是那些事,重来一遭罢了。她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去裴家探亲,就走个过场。

    “小姐,是戴这支青玉簪,还是这支双头鸾凤金钗?”

    雁月一手拿钗,一手拿簪,正往她发髻上比划。虞明窈余光一瞟,三层高的妆奁,满满都是钗环珠玉。

    她沉思道:“前几日兄长不是送了我一盒纱花吗?我记得有只鹅黄的,戴那只吧。”

    雁月闻言面色犹豫:“可那是少爷想逗你开心,在集市货郎那买的,会不会太寒酸?”

    虞明窈摆摆手,“没事,就那只。”

    上一世有求于人,她心中忐忑,光想着好好打扮,不能让人轻慢了去,一身绫罗绸缎,插金戴玉。结果,被人暗中嗤笑不说,裴尚那嘴毒不饶人的,一句话就让她下不来台。

    这一世,不会了。

    虞明窈望着菱花镜中的自己,镜中少女娇艳又带有一丝稚气,纵然一身素,仍然不掩艳丽。她将手抚在髻角的鹅黄纱花上,镜中人随她亦做出这个动作。

    此时,裴氏学堂。

    正值课间小憩,裴尚坐在最后一排,百无聊赖望着前方众星拱月般的挚友。

    这些人真是的,明知道谢濯光是京都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寡言,冷淡,不近人情,却又偏偏喜欢围上去。

    还特有默契地给正中央的谢濯光,留几尺余地。

    也不知道那张脸有什么好看的,自个貌似徐公,也没见这些人这么捧!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今儿,貌似那个传说中的破落户远房表妹要来了。他手一招,对着门外的小厮道:“李庆,去看看那行人来了没有?”

    对于这场会面,他可是准备许久,连在谢濯光那闷葫芦面前,都提了多次。可惜谢世子,说什么私下妄议闺阁女子,不是君子之风,拒绝给他出谋划策。

    反正裴尚不想让对方如了意,万一真赖上自个怎么办?

    他可不想什么表哥表妹,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