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荡开剑气,拂动开鱼娩的裙摆。m.mankewenxue.cc
周妄的目光越过鱼娩的肩,往后看去。
男人站在池鱼娩身后五步处,一身玄黑,愈发衬得腰细腿长,说不出的姿态娴雅。
徐凌云淡风轻地将剑收回入鞘,道:“校舍之内,灵域弟子不得打斗,违者打入巫水狱。”
冷冷的目光锁在徐凌脸上,静看了片刻,周妄不怒反笑。他扯起嘴角,弧度透露着几许讥诮:“我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出来多管哪门子闲事?”
徐凌淡淡一笑,也从容问他:“你和鱼娩能有什么事呢?”
鱼娩嗖的一下回头看他,一脸震惊。
见鬼了吧,他俩什么时候有这么熟?说话做事已经能直呼后两个字了?昨天徐凌还骂自己有病呢!
周妄的神色愈发阴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在他面前,那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倒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他根本无法融入。
脑海中不断响起方才鱼娩所说那些锥心的话。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试图维持表面的镇定:“方才是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我没有真的想要伤你。鱼娩,你先让他出去,我们好好聊聊。”
徐凌并未理会,而是低下头问:“我要走吗?”
两个人,四双眼。鱼娩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一丝如芒在背。
一边是年少一起长大的情谊,另一边是救命良药。
鱼娩利落地回过头去看周妄,疑惑:“咱俩有什么好聊的,我跟你到底熟不熟心里没点数吗?有事站在门口远远说一声就行,没事就滚,谁要和你聊啊。”
“好。”
周妄一颗心如坠冰窖,寒气直呛肺腑,连说三声好:“那我们……”
鱼娩抢在他前面,抬手撕下一块衣料,拿在手里递给周妄,说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力,透露着一股宁死不回头的气概:“那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周妄盯着那块布料,肝胆欲碎。
如果目光是把刀,此刻那布料上已经插满刀子。
许久,少年压抑着眼底的泪,眼尾是迤逦的晕红,问:“你是认真的吗?”
鱼娩定定看他片刻。
周妄确信自己不是第一次在池鱼娩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总是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一般。
然而这神情一闪而逝,等到周妄想要去捕捉,去深思时已经消失无踪。
鱼娩轻轻勾起嘴角,反问:“恩断义绝还有假的?”
两人目光对上,鱼娩眼底确是一片平静坦荡。坦荡到足以一眼望的到底。
她仿佛已经被周妄质问过许多次,已经看厌了周妄这副泪盈于睫的神态。
周妄点点头,却没接下她手中那块布料。
他抬脚踢向剑柄,方才被碎月化去剑式的春潮从地上飞起,周妄将其一把握在掌心。
少年反手,决绝地将此剑当着鱼娩的面折断。
鱼娩眉头都没皱一下。
指尖松开,断刃从他掌心跌落。
周妄低声道:“此剑无用,不配做我的命剑。”
又抬眼望着鱼娩一字一句道:“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
鱼娩在看手中那块撕裂的裙摆。
徐凌在看她。
眼底是一丝微妙的探究。
而周妄经过徐凌身边时,脚步顿住。
侧目,他冷冷看了徐凌一眼,抬步离开了鱼娩的校舍。
院子中只剩下鱼娩和徐凌。
鱼娩忽然把那块布随意往身后一扔,跑到徐凌身边问他:“徐凌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徐凌深深看她一眼,把手中的食盒往她怀里一扔,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鱼娩直觉他生气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昨晚还好好的,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睡觉,应该没做什么惹到他的事吧?
犯病了?来葵水了?
鱼娩满头雾水地跟上。
“你什么意思呢徐凌?”
她又跑到徐凌的右边大声说:“你聋了吗徐凌?”
“徐凌你真好。”
不理。
鱼娩抱着食盒跑到他左边道:“徐凌你真坏。”
还是不理,就是脚步越走越快。
鱼娩小跑着跟在他身边,大声喊:“徐凌我爱你!”
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
徐凌真停下了,拳头都硬了:“池鱼娩你闭嘴。”
鱼娩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跟在他身边说:“我还以为你耳朵聋掉了,你好端端的装什么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