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这么冷血,这么不近人情。”

    她拽着徐凌的袖子,可怜巴巴。

    铁面无私地徐凌不动分毫:“池鱼娩你的三观被狗吃了。”

    “就亲一下,怎么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亲?”

    鱼娩卡壳了一下。

    她又不能说是因为绑定了合欢蛊。

    徐凌应该不知道吧?

    知道的话早杀了她解蛊了。

    在徐凌的目光中,池鱼娩沉迷不语。

    “我们是可以亲的关系吗?”‘徐教习’抛出第二个致命的问题。

    给鱼娩搞得简直如芒在背厚。

    “我们是什么关系?”

    嗖一下,又是一道冷箭插在鱼娩背上。

    她抬头,理直气壮:“因为我喜欢你啊。”

    徐凌冷淡:“骗人。”

    鱼娩着急了:“骗你是小狗!”

    徐凌道:“你本来就是。”

    好啊,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鱼娩不走了,就在原地看他,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

    徐凌回身看她,两人如此对望着。

    搞得每个经过这条小路的弟子都以为自己做梦还没睡醒。

    “还走吗?”徐凌问她。

    鱼娩耿耿于怀:“你说我是什么?”

    徐凌垂下眼角,嘴角轻轻扬起。

    “你笑什么?”鱼娩更生气了,头顶两个犄角简直气到冒烟,“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是什么?”

    “我当然是……”

    鱼娩还没说完,徐凌道:“走吧,小狼。”

    鱼娩跟上去,纠正:“大狼。”

    徐凌问:“喝药了吗?”

    “当然没喝,偷偷换成酸梅汤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徐凌加快脚步,鱼娩紧随其后,在他耳边念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徐凌喜欢池鱼娩,徐凌喜欢池鱼娩,徐凌喜欢池鱼娩。”

    徐凌真没见过这种人:“你在这洗脑吗?”

    鱼娩西子捧心:“这怎么都会被你发现?”

    “你是邪教吗?”

    鱼娩摇头:“我不是,你是。”

    她真心说:“徐凌是我的神,徐凌就是邪教,我爱你徐凌,想嫁给你了。”

    “要抱一下吗?”徐凌冷不丁问。

    此话触碰到了池鱼娩的开关,她条件反射地重重点头:“嗯嗯。”

                                                    徐凌无情道:“做梦。”

    天呐,如此炎热的天竟有人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鱼娩好心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山下走,在高处,周妄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一言不发。

    每一个路过周妄身边的人都被冰冷的气压所压抑,大气不敢出快步走过他身边,生怕触到这内门弟子的霉头。

    少年眼底漆黑无灯,沉沉如寒潭追随两人远去,直到看不到两人身影。

    他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然而掌心空无一物。

    他这一辈子握住的东西太少太少。年幼丧父,五岁丧母,独自远赴仙山,从最底层的仙仆做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给仙门弟子挑温泉水。

    那条路他走了八年。

    寒来暑往,望不到尽头的长阶,割裂开他和仙门的距离。

    他想要三年之后参加仙门选拔。

    但他知道那也需要从仙童做起,伺候世家子弟数年,也许开窍能编入外门弟子,之后还要内门弟子,修士的路要走。

    有些人生来就有修行的权力,享受最好的资源,受尽最好的待遇,天生就踩在他头上。

    而他拼了这条命,兴许也未能拥有别人出生就有的东西。

    他肩上挑着一担摇晃的水,沉得几乎要压弯少年的脊梁。

    山上下来一行仙门世家子弟,他们谈论着对于周妄来说遥不可及的仙山,极海之滨,九重天。

    经过周妄身边时,一少年没踩稳台阶,歪歪扭扭地撞翻了挑着沉重担子的周妄,旁边人赶忙拉着他问:“你没事吧?”

    少年摇摇头,有关切地看周妄:“抱歉,你没事吧?”

    少年细皮嫩肉,掌心全无老茧,看着便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他是关切的,是满含歉意的,却是疏离的。

    他是天上云,云间月,周妄就是地上被人践踏的泥土。

    他的善意也是高高在上的。

    周妄的水桶倒在地上,水全都打翻了。这里距离沧南山顶多只有三十步的距离。

    他甚至能够看到沧南山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