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血,这么不近人情。”
她拽着徐凌的袖子,可怜巴巴。
铁面无私地徐凌不动分毫:“池鱼娩你的三观被狗吃了。”
“就亲一下,怎么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亲?”
鱼娩卡壳了一下。
她又不能说是因为绑定了合欢蛊。
徐凌应该不知道吧?
知道的话早杀了她解蛊了。
在徐凌的目光中,池鱼娩沉迷不语。
“我们是可以亲的关系吗?”‘徐教习’抛出第二个致命的问题。
给鱼娩搞得简直如芒在背厚。
“我们是什么关系?”
嗖一下,又是一道冷箭插在鱼娩背上。
她抬头,理直气壮:“因为我喜欢你啊。”
徐凌冷淡:“骗人。”
鱼娩着急了:“骗你是小狗!”
徐凌道:“你本来就是。”
好啊,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鱼娩不走了,就在原地看他,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
徐凌回身看她,两人如此对望着。
搞得每个经过这条小路的弟子都以为自己做梦还没睡醒。
“还走吗?”徐凌问她。
鱼娩耿耿于怀:“你说我是什么?”
徐凌垂下眼角,嘴角轻轻扬起。
“你笑什么?”鱼娩更生气了,头顶两个犄角简直气到冒烟,“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是什么?”
“我当然是……”
鱼娩还没说完,徐凌道:“走吧,小狼。”
鱼娩跟上去,纠正:“大狼。”
徐凌问:“喝药了吗?”
“当然没喝,偷偷换成酸梅汤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徐凌加快脚步,鱼娩紧随其后,在他耳边念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徐凌喜欢池鱼娩,徐凌喜欢池鱼娩,徐凌喜欢池鱼娩。”
徐凌真没见过这种人:“你在这洗脑吗?”
鱼娩西子捧心:“这怎么都会被你发现?”
“你是邪教吗?”
鱼娩摇头:“我不是,你是。”
她真心说:“徐凌是我的神,徐凌就是邪教,我爱你徐凌,想嫁给你了。”
“要抱一下吗?”徐凌冷不丁问。
此话触碰到了池鱼娩的开关,她条件反射地重重点头:“嗯嗯。”
徐凌无情道:“做梦。”
天呐,如此炎热的天竟有人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鱼娩好心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山下走,在高处,周妄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一言不发。
每一个路过周妄身边的人都被冰冷的气压所压抑,大气不敢出快步走过他身边,生怕触到这内门弟子的霉头。
少年眼底漆黑无灯,沉沉如寒潭追随两人远去,直到看不到两人身影。
他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然而掌心空无一物。
他这一辈子握住的东西太少太少。年幼丧父,五岁丧母,独自远赴仙山,从最底层的仙仆做起。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给仙门弟子挑温泉水。
那条路他走了八年。
寒来暑往,望不到尽头的长阶,割裂开他和仙门的距离。
他想要三年之后参加仙门选拔。
但他知道那也需要从仙童做起,伺候世家子弟数年,也许开窍能编入外门弟子,之后还要内门弟子,修士的路要走。
有些人生来就有修行的权力,享受最好的资源,受尽最好的待遇,天生就踩在他头上。
而他拼了这条命,兴许也未能拥有别人出生就有的东西。
他肩上挑着一担摇晃的水,沉得几乎要压弯少年的脊梁。
山上下来一行仙门世家子弟,他们谈论着对于周妄来说遥不可及的仙山,极海之滨,九重天。
经过周妄身边时,一少年没踩稳台阶,歪歪扭扭地撞翻了挑着沉重担子的周妄,旁边人赶忙拉着他问:“你没事吧?”
少年摇摇头,有关切地看周妄:“抱歉,你没事吧?”
少年细皮嫩肉,掌心全无老茧,看着便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他是关切的,是满含歉意的,却是疏离的。
他是天上云,云间月,周妄就是地上被人践踏的泥土。
他的善意也是高高在上的。
周妄的水桶倒在地上,水全都打翻了。这里距离沧南山顶多只有三十步的距离。
他甚至能够看到沧南山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