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字，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有一分！想起陈本虚，还是一个搞文学，写小说，剧本的。写文章的人，考一个语文，却只是弄了个五十九分！万分惭愧。
“我们还在县里时。虽然没认识你，常常听到广播里，播放你写的诗歌。
张部长、杨县长。他们几个大学生领导，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一个个说起来，都很欣赏你啊。”
“你的剧本《鬼雄》，小说《清清沱江水》，我都看过了。还上了选刊，入过很多选本呢。
“在我们县里，小说，戏剧，这几个项目，那你都是第一啊。这次考语文，是怎么一回事？”
他越是说，陈本虚的脸。越是不晓得，要往哪里放，才好了。
“这样子，你看好不好？”电大校长听他意见似的说：
“我们这个电大，是可以参加旁听的。你反正是宣教科的，就先参加上课旁听。之后再参加我们的考试。这样子，你看如何？”
陈本虚想，以后光论这个考试，自己一定是会行的。没有办法，哪个叫你自己，硬是就差了那一分？只有这样子，将就了。
哪个晓得，陈本虚才听了一天课。第二天早上，人还没有起床，就有人咚咚咚地，来敲门了。
进来的人，是市文化馆里，才从湖南师范大学毕业出来的颜老师。带着他的弟弟。陈本虚一开口：
“颜昌海，你来了。”
颜诗人毫不留情，当头就给了陈本虚，一个下马威：
“好你个陈本虚，你的年纪，是要比老子大。可是你原先在县里，我在市里的文化馆，你天天弓着腰，喊老子，做颜老师，颜老师。
“你一来了市里的司法局，竟然就敢喊起我，颜昌海来了。颜昌海，是你陈本虚，喊的吗？”
搞的陈本虚看到他后面，还有别个人。就更加不敢和他，争什么高低了，只好重新陪起笑脸，大声说道：
“颜老师好，颜老师，您来了，快请坐吧。”
“听说你们司法局，正在办一个什么电大。”
“对头。”
“是昨天上竿，才开的学，是吗。”
陈本虚赶快说：“是的！颜老师。”
“那听说你们电大，是可以旁听的。现在还可以旁听吗？”
陈本虚说：“颜老师，是可以旁听的。不过现在，已经开学了。没有位置，也没有课本。”
说到这里，颜昌海顺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几本书。一看，正是电大课本，回过头来，看着陈本虚：
“这些书，是哪个的？怎么在你这里。”
“是我的。”
“哈哈哈！你陈本虚，他妈的。还读什么电大？赶快去，写你的剧本吧。写你的小说吧。才发一篇小说处女作，《清清沱江水》，就能够上了他妈的，《小说选刊》了，你这个狗屎运。可是我们市里，几百万人的第一次。在《小说选刊》上，开了一个大张。放了一颗卫星呢。”
“颜老师，你谬奖了。”
“还谦虚个什么。你这个小说，真的也是写得不错。我看以后，怕是要得个什么大奖的呢。”
“颜老师，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这一辈子啊，你就给我狠狠地，往小说上干过去。还来读什么电大。再说，你老兄，一个知识青年。一个双脚全是牛屎的农民。干部，都当成了。市里，也调上来了。还是在管电大的宣教科。”
“是的。”
“在你们科里，我晓得的，一共就只有三个人。两个人，是科长。只有你一个，是科员。他们两个人，没有五十七，也有五十九了。反正加起来，有一百多了。是不是？”
“你是侦察员。”
“陈本虚，就安安心心地，等个一两年，老科长一退休。管你有没有文凭，有你这种写作水平，哪个敢不让你，当一个小小的科长？”
“这话颜老师，可不要乱说。”
“小科长，当他个几年。不就是什么，副局长了。像你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到了那个时候，只要在工作上，好好地，显一显自己本事。这局长，哪里还会在你的话下？”
话说到这里，他一手指跟着他，后面跟进了门的弟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