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大圈圈,再指着由近到远,那一垅垅田说:
“从这里上去,你一直看到,那山边边下面,都是他们家屋头里的。这里面中间的好多丘田,还是我帮着他的爷爷,用光洋置办下来的。”
陈本虚听到他这么说,就大吃一惊。嘴里头,却不敢弄出声音来。陈本虚才想,怪不得啊,陈本虚每次跟到爸爸,在土桥垅种菜的时候,他每一回走过那些田坎上,一回回的,总是要弯下腰去,掬起一捧土来,看着陈本虚说:
“陈本虚,你看这些田,有几多好啊。”
那眼神不知道,有多温柔。陈本虚看他说自己的崽女,都没有这么亲切。
看着他的那个样子,让陈本虚心里,就迷迷糊糊的。是啊,好生奇怪,这些个田好与不好,与现在都饿得半死的陈本虚,有什么关系?
一我又不种田,二也不会种田。他为什么老是会说,这些田好?还一次一次地,不厌其烦地对陈本虚说。那田好像比他的儿子们,还要亲热。
现在吴伯这么一开口,很多事情,陈本虚心里明白了。就有一些在外面挨斗争时,听到了什么的感觉。
不过在平时里,陈本虚是不敢对任何人说的。当然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回家以后,不久有一天,陈本虚一不小心,就犯了大忌,突然轻声地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