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爱玛

    没有人读的懂伽得米修斯.阿法塔的内心,包括祂自己。m.zhongyuege.cc

    在祂话后不久,莱多离开。

    01号实验室再次只剩下祂与玻璃后的人类。解下手套祂来到盥洗池,冰冷的雪水冲下清洗消毒。净完手后祂又将眼镜摘下。冰凉的指腹按上那一滴鲜红,刺目的鲜红随即被擦干抹去。

    镜片上倒映着祂金色诡异的竖瞳。

    等处理好一切伽得米修斯转过身,拿起那盘食物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

    途中祂顺着透明的玻璃看向那个安静坐在角落里的人类,她还在盯着那扇门。刚刚睡醒的人类有些惺忪 ,盯着一个地方总是忍不住频繁眨眼。

    大概是温度太高,她的唇有些干。

    舔了舔,又乖乖的盯着一处。

    祂类控制着室内温度,增加湿度。

    在行走的过程中,伽得米修斯的注意力只有玻璃后面的人类爱玛。不曾察觉透明的玻璃上也倒映出祂的身影,自然也没发现玻璃倒映的光里祂嘴角上扬的弧度,永远冷漠尖锐的竖瞳里带着一丝原本不属于祂类的愉悦。

    祂在高兴,为见到那个人类...

    祂类是可以直接穿过玻璃的,但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来到了那扇门前,并且先敲了敲。

    这是祂类社会中的基本礼仪,根据祂类先祖们的观察群居的人类社会也有。所以伽得米修斯.阿法塔遵守了这点,当然更大的原因是防止突然出现吓到她。

    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他们胆小,虚弱,不堪一击,需要精心饲养。

    在三声轻响后,祂类推开了那扇纯白色的门,随即与角落里一直望着这处的人类对上视线。

    她瞪大了圆瞳,或许是没想到门会打开,也或许是没想到门外的是祂,一个怪物。人类瘦弱不堪的身体微颤,那双漂亮的圆瞳微张,随即怯生生的望着祂。

    人类害怕祂类,这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对于生物的研究也让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对此了解很多,所以祂本应该可以坦然接受,但并没有,祂类嘴角上扬的弧度因这样的反应逐渐抚平。

    在人类惊恐发颤的目光中祂进入。

    人类握在兔子玩偶上的手 ,因祂的靠近正在不自觉握紧用力。伽得米修斯将一切纳入眼底,却生不出任何怪罪的意思。

    有的只有怜惜,心软。

    祂在她的身边半跪下,就和那个常常蹲坐在这里的人类雄性一样。陪着她,照顾她,与她交谈。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祂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调羹,尖利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的竖瞳看着碗里的食物。人类雌性的身体很不好,所以送来的食物大多都是好消化且容易吸收营养的液体类。

    而就在打好一汤勺,准备喂食时。

    胆子很小的人类爱玛再次低下了头,抱着兔子玩偶不敢看祂,躲避祂的靠近。

    比起前几天的僵硬,机械化,死气沉沉。今天的她要活泼很多,多了些活人气,甚至是有些灵动。这代表着她的精神正在进一步痊愈,变好。

    同样也更像只一惊一乍就能吓哭的小山雀。不...这样的形容并不妥当。人类爱玛并不喜欢哭,起码伽得米修斯.阿法塔至今都没有见过她掉眼泪。

    她总是很安静,很乖巧。

    一个人坐在角落,像只躲在壳里的小乌龟 ,用封闭来保护自己。

    害怕一切惊扰,甚至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她也很会自娱自乐,一个小小的皮球,一只棉花做成的假兔子就能陪伴她度过很长的日子。乖的不像话,也总让祂类的心脏发涨发软。

    无时无刻为她多增一丝心疼 。

    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实在是没法对她的反应生出恶感。只能再一次诱.导,试探,温柔的将勺子里的食物送到她唇边。

    并道: “我们见过,又忘了吗?”

    早年的生物学家对人类有过系统性的观察研究,祂们可以确定人类的眼睛能够捕捉祂们的身影,但很难确定个体,又或者说拥有脸盲症。

    他们的眼睛缺少一种神经元,无法将祂类的外表特征记录上传大脑,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没法和单一祂类达成某种关系。

    人类的记忆很好,通常可以通过时间或者某些非常突出的特征来牢牢记住一个祂类。

    伽得米修斯.阿法塔可以确定,自己在这所研究院里是绝对不同的,祂是且唯一的白色,所以爱玛应该会记住祂。

    当然伽得米修斯也并没有忘记人类听不懂祂类的语言。

    祂握着瓷白的勺子,持久而极具耐心。言语中一次比一次放低姿态,轻哄,温声细语。

    终于,人类有了反应。

    食物的香